“这似乎并非不可实现的机制啊，或者说这并不困难。”王宇搓着下巴打量着这颗联通了王城地上所有黑夜女士信徒的夜空之树，心中关于其的构想越发纯熟。
“这东西本质上就是可编辑的虚空能量，由黑夜女士将控制权转交给了我，所以我可以不耗费虚空能量的去控制这棵联通了信徒们的树，而实际上并不需要我这个人去控制这玩意，我的精神力，我的虚空能量，应该都是有操控这棵树的权限的…”
王宇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微量的虚空能量几乎难以察觉的涌动，一个小盒子出现在了位于精神空间他的手中，王宇将这玩意放在了夜空之树的旁边，然后又用虚空能量拉了一条线到这颗夜空之树上。
这个小盒子是一个概念性的玩意，因为构造很简单，只有开或者闭两种状态所以创造这东西几乎没耗费任何虚空能量，而王宇要做的就是实验一下，自己能否用在精神空间里创造的虚空造物来操控这颗夜空之树。
“咔哒！”王宇用手拨动了小盒子上的唯一一个可以操纵的地方，开关，随着王宇将这个开关闭上，一道虚空能量构成的信息被传递到了夜空之树上。
接受到王宇虚空能量的信号后，因为王宇有着操控夜空之树的权限，其当即就做出了反应，将王宇给出的信息作为命令执行了下去，夏尔与黑夜女士的联系，被一下切断了。
房间里的夏尔愣了一下，他还不错的虚空天赋让他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和某个和他关联不强的东西脱开了联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种微弱的联系又重新建立。
“什么玩意？”夏尔狐疑的左看右看，也没发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仔细感受了一下才发觉这是和刚才在他脑海里说话的黑夜女士的力量同源的东西。
“…”夏尔沉默了一阵，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和王宇说的一样，自己的那些大不敬举动被黑夜女士发现了，要掐断自己和祂之间的信仰通道。
“算了，掐断就掐断吧，毕竟我也确实算不上什么虔诚的信徒，可惜了黑夜神术的能力了，而且黑夜女士人，阿不神还挺不错来着，至少从来不像别的教会那样动不动需要献祭和举行礼拜什么的。”小声的自言自语，夏尔感到有些可惜。
夏尔摇摇头，有些无奈，自己这个不专一（指信仰的）家伙果然有一天会被神明给厌弃吗，也就光明神那个真正的荤素不忌也从来没展现过自己意志的奇怪神明不嫌弃自己了。
在对光明神大不敬的想法中夏尔接受了自己就要被黑夜女士给抛弃的现实，不再去思考和信仰有关的事情，不过下一刻，他瞪大的双眼就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是在搞什么鬼啊！黑夜女士在整我吗，啊啊，我去，别折磨人啊，这这这…！”
夏尔瞪大眼睛，用双手拍着自己的脑袋，他的感知里自己和之前那个断开后又重新联系上的东西开始了疯狂地断了又接，接了又断的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而且频率极高，一秒不到就能连续开关十来次。
这让他这个精神力感知相当敏锐的家伙感觉脑袋里有个小钟极快的叮叮叮敲个不停，吵得要死还很难关掉，大概过了个五六秒，这东西才不再继续和他联系上又断开，断开又联系。
“我不能理解，这是神罚吗？哪有这样的神罚的。”夏尔满脸无语，这东西就那样，其实也没啥危害，只是刚开始有些“吵”的感觉，习惯了之后就和白噪音一样会自动被大脑忽略掉，但他就是不理解黑夜女士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刚才到底是什么在折磨他，王宇看着眼前的两个叠在一起的盒子，一个盒子疯狂的以极高的频率给开关盒子打信号，信号内容是改变开关的情况，开关则疯狂地给夜空之树打信号，让夜空之树循环往复的执行切断夏尔的联系又重新接上的过程。
“完美，真的可以这样啊！”王宇拍了下手掌，这东西实现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他现在已经能看到这棵连接了黑夜女士信徒们的夜空之树的巨大前景了。
在手中简单塑造了一个反馈装置，仍然是动用了几乎难以察觉的虚空能量，王宇把这玩意接到了夜空之树的上面，它的作用是传递一个让夜空之树把信徒的信息反过来传递给王宇的信号。
这样的话王宇不仅能操控夜空之树也能从夜空之树那里得到其收集到的信息了。
很快，已经被王宇选定为了实验对象的夏尔的一些信息，就被接受了王宇指令的夜空之树，传递给了王宇。
“画面很少，因为黑夜女士本身力量和信徒信仰程度的影响，能从信徒那里得到的信息也相当之少…”王宇感受着夜空之树传递给自己的画面，其中只有夏尔一个后脑勺晃荡着，甚至连周边的景物都是一片模糊。
“这难道就是神看着自己的信徒的视角，这可真是有些奇妙的感受呢，同一时间处理这么多信徒的信息，每个神都和活体超级计算机一样吗？。”
王宇看着这画面，觉得很新奇，原来神明能看到每一个信徒的吗？一些王宇看过的关于神明研究的书籍中也没有相关的描述啊。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哪有一个神明会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分享给一个人类呢。
也就王宇这个不怕精神污染的怪胎可以随意接受神明给的信息，加上黑夜女士这位乐意和他交流的奇特神明才能达成此刻的效果吧。
“能收下这么多信息，还能对信徒进行回应，这计算力得恐怖到什么程度呢，但是我怎么没感觉黑夜女士有给人很聪明的印象呢？”
王宇突然想到个问题，如果有着如此庞大的计算能力，那么对于事件分析和思考的能力应该也很强才对，那神明的智商应该完全碾压所有种族所有天才啊。
但是包括黑夜女士在内，生命之源厄尔芬，战神盖伊，这些家伙展现出来的智慧，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拉胯。
黑夜女士最早的时候连说话的风格都很奇怪，到了现在虽然说话是正常了但王宇也没感受到祂有什么大智慧可言。
生命之源不用说，满口的“傲慢”，根本没有展现出一点智慧的样子。
战神盖伊，如果拥有这样计算力下所产生的智慧的话应该也不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教授他们抓捕囚禁。
这个自黑夜女士给他的夜空之树而产生的疑惑点渐渐的在王宇的心中蔓延，也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猜测，而想要验证，也不算困难。
“达克妮丝女士，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可以吗？”王宇转向在旁边看着他一直摆弄夜空之树，也不阻止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摇椅上晃荡的黑夜女士，发出了一个邀请。
“什么游戏，可以啊。”黑夜女士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王宇的邀请。
“一个规则很简单的游戏，叫做围棋，我先和你说一下规则。”王宇的精神力转了一圈，根据脑海里的构想将一块围棋桌具现化了出来，放在了他和黑夜女士的摇椅之间，同时出现的还有两篓装的满满的黑子白子。
“各自选择黑子或者白子，一人下一子，把对方的子围住可以吞…”王宇简单的给黑夜女士讲解了规则，在对方了解了规则以后两者就开始在王宇的这片精神空间中下起围棋来。
……
看着代表自己的黑子几乎将代表黑夜女士的白子吞了个一干二净，王宇也差不多有了个结论了。
自己面前的黑夜女士绝对没有那种能够一次性处理巨量信徒信息所代表的那种计算力，否则就算是第一次了解规则，黑夜女士也绝对不可能下不过他。
毕竟王宇根本算不上什么围棋高手，对于围棋的了解甚至只到知道规则，在高中时期闲得无聊被班里会围棋的同学拉过去虐了两三把的程度，但就算如此，王宇也以碾压的态势战胜了第一次玩围棋的黑夜女士。
“这个游戏还是挺有意思的，可以再试着来几次吗。”黑夜女士看着棋盘，并没有输了游戏的恼火，只是带着一种有兴趣的感觉希望王宇和祂再来几次。
“可以。”王宇点头同意。
又是几次尝试，结果没怎么改变，反而找回了一点点记忆中技巧的王宇更轻松的赢得了这几次的围棋比赛，这更加佐证了王宇对于黑夜女士这些神明的一些猜测。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在王宇说自己有新的想法要验证以后，黑夜女士也没有打扰他，不得不说黑夜女士有时候真的有些“懒”…
再一次回到自己创造的放在夜空之树旁边的两个盒子边上，王宇将自己的设想做了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虽然不清楚黑夜女士能不能代表所有的神明，但就算如“一”所说的，黑夜女士是不完整的，但那棵连接着信徒们的夜空之树也足够证明黑夜女士是拥有“神”的特性的了。
而很显然黑夜女士并没有那足够处理这么多信徒的信息的计算力，不然也不可能输棋给他，那么这些自动的处理着信徒们信息的算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王宇将目光看向自己弄出的几个盒子后又抬头看向了头顶的那片星空，他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异常有可能的答案了。
那就是虚空，虚空这东西是真的不讲道理，你只要给它虚空能量，它就可以反馈给你想要的东西，王宇这几个能完成他想要操作的盒子他也不知道原理是什么啊，虽然看起来能实现的操作很简单，但是王宇还是不知道原理如何。
这些盒子因为“简单”甚至连构造起来都几乎不用任何虚空能量，虚空在这其实就扮演了一个自动加工器的角色，你给出要求，塞入材料，直接由虚空跳过了中间的步骤给出了结果。
王宇还在林中小屋学习巫师符文的时候曾经设想过利用虚空来重现手机或者电脑，他曾经认为很难实现的理由是他不具有足够的虚空能量储备，无法塑造这过于复杂的造物。
但有了制造可乐失败的经验，加上现在塑造这几个盒子和从黑夜女士那得到的信息，王宇就知道了，就算他用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虚空能量真的去制造电脑或者手机，他得到的也只会是拥有着和电脑相似功能却绝对和电脑不一样的东西。
虚空跳过了过程得到了结果，于是中间的那些过程是什么就变成了完全的黑箱，谁也不知道虚空到底是怎么完成的，但事实就是，它确实做到了，这就是虚空最不讲道理的一点。
而作为掌控着大量虚空能量的神明，用这些虚空能量来让虚空帮忙完成信徒的信息处理和收集完全就不是难事啊，王宇虽然不能确定事实如此，但神明那用来处理大量信徒信息的算力很可能就是来自虚空。
就和这个世界的人拥有体质达到就会自主觉醒斗气，斗气达到一定标准就会觉醒内潜的类似基因一样天生的东西。
也许这些神明也天生拥有着利用虚空来完成处理这些信息的能力吧，不然这完全无法解释这些神明怎么就没有对应这个算力的智慧呢。
不过自己目前接触到的神多少有点离经叛道，不是黑夜女士这类塞温坦整出的不完整神，就是像光明神这样，一千个光明神信徒眼里就有一千个光明神形象，关键是光明神教还承认的离谱神明。
再就是不灭之主这个估计自己都疯狂的不行也不知道脑子好不好使的虚空邪神，还有个自己目前见过的力量的天花板，那从云层之上探下巨爪，被齐格称为龙神的存在。
这么一想，好像力量越往上就越显得机械化啊，光明之神会自动回应信徒们的祈祷，而那位“龙神”，以祂的力量应该可以轻易的穿透黑夜女士那对祂来说微不足道的一层遮蔽齐格存在的神力，但祂偏偏不，齐格一被遮住就撤走了。
甩甩头，王宇把这些又超乎了他现在层次的思考抛出了脑后，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能作为一个猜测或者见闻，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他的打算是在进一步认识了虚空的特性以后将夜空之树正式的运用起来。
他在学习巫师符文的时候就吐槽过这些弄出巫师符文的家伙怎么和编程一样，将对虚空的指令给压缩到了一个尤其简单的符文里，而他现在要给夜空之树试着编一个简单的系统，让它可以自动的完成一些事情。
王宇属于理工男，虽然毕业后的就业方向和自己的专业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范畴，但简单的c语言还是在大学那会学过的，虽然如今过去了那么久，该忘的也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但原理还是知晓的。
而现在开始利用这点知识完成这个专门为夜空之树准备的程序，他才发现这东西真是简单的有些过头了。
利用虚空“编程”突出一个方便，你甚至不需要理解其中的原理，只要给出想要的逻辑，注入很少的虚空能量，虚空就会自动帮你创造一个能完成这个逻辑的小盒子。
随着王宇一次次的创造，一个个小盒子在他身边有序的堆积起来，这些盒子实现的逻辑都很简单，消耗的虚空能量也很少，王宇需要做的只是将这些逻辑组合后，成为他所需要的程序。
这过程简直轻松的不行，对于程序员来讲就是随手就可以创造一个全凭你心意的函数，还可以跨系统的被调用，稍有一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会帮助一个程序员少掉多少头发。
当王宇完成最后一个逻辑小盒子的制造后，他按照顺序将这些小盒子一个个的拼接起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块，然后将这个方块和夜空之树连接了起来。
当这个由大量逻辑小盒子组成的方块中出现了稳定流动，由夜空之树提供的虚空能量的时候，王宇就知道自己的尝试可能真的成功了，他这个利用虚空编程的虚空程序员给夜空之树编了一个简单但有着很大价值的程序。
“这个方块应该可以让你的信徒通过祈祷来完成互相的交流，这对于教派发展和传播信仰应该都会有很大的帮助，有这东西在，信仰你的好处应该是独一档的了，不过因为转换和收集信息都需要虚空能量，可能还有一定的限制，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
王宇拍了拍这大方块，给仍然坐在躺椅上摇晃的黑夜女士介绍了这东西的作用。
他认为这会给黑夜女士信仰的传播带来很大的好处，可以用来传讯的神术不是没有，但通过祈祷就能和同为信徒之人相互联系，这就是独一档的了。
“奇妙的事物，感谢你对吾之信仰传播的帮助。”黑夜女士并没有犹豫，很直接的将这个还不算很完善的方块接入了自己和信徒的联系之中。
“应该只要轻轻念诵，伟大的黑夜女士，我将我的声音…，这样的句式就没问题了，暂时我还不确定这东西有没有逻辑漏洞，我先试验一下，之后再来优化。”
王宇挥了挥手，他打算去测试一下这东西的效果，当然测试对象就是倒霉的夏尔了。
离开精神空间，王宇轻声说道“伟大的黑夜女士，我将我的声音…”后就躺到了床上，实验已经做了，至于有没有成功，之后抽空问问夏尔有没有听见就行了。
王宇所无从知晓的是，当他的话语通过夜空之树传递给夏尔，夏尔与夜空之树接触，那个方块和夏尔联系到一起的时候。
一些来自夏尔精神空间中残留的精神污染，顺着这个通道传导到了夜空之树上，又顺着整棵树分摊给了大量的信徒，而本身量还算大的精神污染在经过拆分以后变得极其微笑，几个呼吸后，就被这些信徒自主的分解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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