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迟疑了下，冷静地问：“老人家，我资质一般，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端慎脸上终于又多了份自傲：“小川，做了我的徒弟，只要你再努力一点，将来即便做到天衍门掌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秦小川迟疑了下，说：“我对掌教没有兴趣……”
“你……”
端慎完全没有料到，竟然有人不受到天衍门掌教的诱惑，他忍不住又强调了一句：“秦小川，我天衍门乃燕山大陆修真大派，虽然老夫我当初一时糊涂，中了那些魔徒的奸计，以至于最后法力消耗殆尽，不慎又中了慢性蛇毒，才落到今日之可悲境地。但这一切都是老夫个人的问题，与强大的天衍门并无关系，你现在听明白了吧？”
秦小川平静道：“老人家，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天衍门非常强大，可是，我自由散漫，不喜欢受人约束，所以，请你原谅！”
“你这小子……罢了，罢了！”
端慎差点生气地骂了起来，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可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威风八面的天衍门掌教了。
“小川，你不做我徒弟，我也不勉强你。那，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行吗？”
端慎终于改口软了下来，其实很无奈。
秦小川答：“你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端慎长叹了口气，说：“我自知不久于人世，天命使然，怨不得别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闺女。她还小，一个没有爹的姑娘，她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她……哎，你现在根本没办法照顾她。所以，我想教你我天衍门中独门功法，希望你练好之后，再去帮她。”
秦小川有点犹豫：“老人家，我不是你天衍门的弟子，你再传我功法，是不是有点不妥？”
端慎瞪着秦小川说：“当然不妥，这都是你逼我做的。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倔强的人，秦小川，我今天服你了！”
秦小川讪笑道：“老人家，其实想帮你家宝贝闺女，还有一个办法。”
端慎忙问：“什么办法？”
秦小川说：“我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你亲自坐镇天衍门中，自然就没有人敢欺负你家宝贝闺女了。”
端慎连连摇头道：“小川，你不知道我天衍门中的情况。在我门里面，一切唯实力说话，我那几个师弟，他们一旦知道我功力尽失，肯定会逼我让出天衍门掌教之位。我让出这个掌教之位，也没什么，但是，我女儿可能就会受人歧视，更何况当年我性情孤傲，在门中得罪了不少人，他们要是知道我这个样子，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回去！所以，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秦小川赶紧劝道：“老人家，好死不如赖活，你又何必这么早就看破生死了呢？”
端慎摆了下手，执意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你想想，我现在全身功力尽失，经脉全然腐化，早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对于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修真高人而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再者，就算你能想法带我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了！”
言下之意，端慎是决计不愿意离开的。
秦小川眉头一皱，心道：这个端老头好生顽固！
端慎又催促道：“小川，来来来，别耽搁了，你赶紧坐好，我现在就传你功法。”
秦小川本来是不愿意学的，但想到这个端慎行将就木，再拂他心意，委实不忍，便答应下来，依着他的话盘腿坐在地上。
端慎随即把天衍门不传之秘缓缓地告诉了秦小川。
秦小川学得也挺认真，先是跟着他把口诀背得滚瓜烂熟，又在端慎的指导下拿捏了几个天衍门的口诀，可是，当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一个意外的问题出现了。
秦小川发现，天衍门的功法和自己从凌玲那里学到的功法有着不小的冲突，根本没法使。
这个情况顿时让秦小川急得额头冒汗，神情也有些紧张。
端慎看在眼里，顿时也有些着急：“小川，怎么样？你能学会吧？”
秦小川苦笑道：“老人家，你这功法十分厉害，在下愚笨，学不会啊……”
“你怎么如此笨呢？”
端慎忍无可忍地指责了一句，跟着又绝望地长叹了一声：“哎，真是天要亡我，非我不能啊！我苦等三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修真人，竟然学不会我的功法！老天，你这不是存心让我死不心甘吗？”
秦小川一脸惭愧道：“老，老人家，我不学你的功法，一样可以去保护你宝贝闺女……”
端慎沉下脸，不高兴道：“秦小川，你别说大话了，你连我天衍门绝世功法也学不会，又拿什么去保护我家闺女？”
秦小川讪讪道：“我，我可以想办法，不一定要和别人动手……”
端慎哼了一声，打断道：“秦小川，你告诉我，在燕山大陆，除了以实力说话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赢得别人的尊重？”
“这……”
秦小川无言以对了。
端慎叹了口气，无奈道：“小川，你既然跟着你小师姐才到了这地方，想必你那个小师姐很厉害，要不请她过来，我再请她帮忙，你看如何？”
秦小川拧了下眉头，说：“我师姐中了毒，导致功力被锁，不能过来……”
端慎诧异地看着秦小川问：“你师姐现在何处？”
“她……”
秦小川心里在想：要不要告诉他，紫雅就在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里面呢？
谁知秦小川这么迟疑了下，端慎便摆手说：“你不想说出她在哪里，我也不勉强，不过，你先告诉我，她中了什么毒？”
秦小川不假思索道：“我们得罪了元极门，小师姐她不慎被人暗中下了毒，当时追踪我们的，正是元极门中的耿三恶，不知老人家你可曾认识？”
端慎嗤了一声，冷笑道：“耿三恶我怎会不认识？此人功力一般，下毒倒是一把好手。那元极门表面仁义，实则暗中行事歹毒，门中有一样奇毒，一旦中毒之人，丹田被围，功力完全使不出来，如若普通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