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将同源，姜染回到院子里，就直接走向了王翠兰。
走到王翠兰身边坐下，姜染抱住了王翠兰的胳膊。
“妈，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掉眼泪？是不是觉得小璟去上学了，我们也要去上学了，到时候你会太无聊？”
“你要是担心的这个，那没必要，我可以给你想个办法。”
“我听说啊，这北市里，想学什么都可以，妈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带你去找学校，找老师，咱们也上课，到时候日子就充实多了。”
王翠兰知道，姜染是故意说的这些，在逗她开心。
但是，她还是开心。
知道一个人是在认认真真的哄着自己开心，怎么能不开心呢？
“染染啊！”王翠兰缓缓的开了口。
听到王翠兰说话，姜染立即就停住了嘴，认认真真的看着王翠兰，等着王翠兰继续往下说。
“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呀，长得是真好看，比我见过的小姑娘都好看，可是你很怕人，所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身体，那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人心疼。”
“当时，家里其实没什么钱，那人贩子要带着你走，我舍不得啊！我舍不得你跟她走，我怕你再受委屈，所以我咬咬牙，努努力，把家里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总算是......买下了你。”
说到买这个字的时候，王翠兰的声音都哽咽了。
“虽然，买下你之后，家里的日子是更加的艰难了，你每顿饭都吃不饱，也总闹着要回家，不怎么和家里的人说话，但我也不后悔。”
“我虽然不能给你最好的，但至少能保证你是安全的。”
“后来，缓了几年，家里总算是有了点钱，可你们也要上初中了，家里实在是供不起，最后，还是让裴淮去了。”
“这是我自私了。”
“我现在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让你去呢，你要是去上学了，说不定现在......”
“妈，就算我当初去上学了，日子也不一定有现在的好。”姜染握住了王翠兰的手，“咱们都要向前看，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说那么多的如果，可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换一种生活方式，换一条路，日子究竟会过成什么样。”
王翠兰深吸了一口气，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你这话手的对，就算是换一种生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日子最后会过成什么样子，现在想来，这样就挺好的。”
姜染也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夜校的事情，姜染也已经联系好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可以去上课。
至于姜染跟王翠兰说的，要让王翠兰去学个什么的话，也不是随便说的。
只要王翠兰想好了学什么，那就一定要去学。
能学立即去学，不能学，创造条件也要学。
但王翠兰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想法，或者说，还没有想到要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