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在一片广阔无垠，荒凉亘古的紫色天空，像一只自由自在的远古孤鸿，随风肆意翱翔着。
就在这时。
王牧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哭泣声。
他茫然地睁开眼，喃喃道：
“是谁在哭？”
这哭泣声由远及近，他觉得越来越熟悉……
忽然间，一个玲珑小巧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他涣散的瞳孔渐渐凝聚起来：
“这是……姒娥？”
这身影一出现，王牧感觉一股磅礴的信息涌入脑海，无数的记忆让他神魂颤抖！
记忆的最后，定格在闭关修炼的瞬间。
王牧浑身一震，如梦初醒！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还在修炼之中？”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脸颊上穿了过去。
王牧恍神了片刻，忽然记起来：
“我记起来了，我已突破筑基中期，现在正凝聚灵相！而此时的我……只是我的魂魄！”
记忆回到突破之前。
自己修炼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只用八个月时间便突破筑基中期。
毫不犹豫，立刻将心神沉入《吞雷篇》，凝练自己的雷神灵相。
刚才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其实正是自己天人合一，在感悟这片上古雷神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
雷神灵相包含诸多异象，并非真的凝聚出一个雷神来。
就像庚金灵相，有可能是白虎相，有可能是金石相，也有可能是其它各种庚金系列的款式。
雷神灵相也是如此。
具体能凝聚出什么灵相，完全看个人的感悟。
但刚才忽然被一道哭声惊醒，这说明外界肯定发生了什么，听起来像是姒娥的声音。
“莫非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王牧蹙紧眉头。
方才感悟天地时，他隐隐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灵相。
那好像是一片苍茫古老的雷山，其上雷溪流动，雷兽成群，各种上古时期的雷泽异种，都生活在那座大山上。
雷山之上，镌刻着亘古雷纹，似乎蕴含了至高的大道。
除此之外，其它的暂时看不太清，被一股神魂无法穿透的薄雾笼罩，越发显得神秘而强大。
“难道……我的灵相会是一座雷山？”
王牧沉思起来。
听说每个人的灵相都不同，化作天地万物。
但大多都是兵刃、猛兽，稍微厉害一点像宇文璇那样，是上古时期的杀生剑，但也终究逃不出兵刃的范畴。
“我从未听说灵相会是一座山，而且是一座上古雷山！”
王牧闭上眼，开始感悟这片雷神之地。
便见磅礴的神魂之力席卷而出，宛若一片星海，又似一条银河，无尽浩然磅礴的雷息在其中滚动。
接着王牧身后，灵相开始逐渐成型。
十丈、五十丈、百丈、五百丈……
他豁然睁眼，心头明悟了那雷山上的上古雷纹。
四个上古大字熠熠生辉，雷光流转跳动。
赫然是。
——太苍雷山！
“这就是我的灵相……太苍雷山？”
王牧心神一动，便感觉整座雷山的风吹草动纷纷了然于心。
雷山之巅。
正盘膝枯坐着一道筋肉虬曲，气息浑厚冲天，身高四百丈，三头八臂，面生三目的都天罗刹。
王牧望向它时。
它也忽然睁开双眼，面露肃穆，八臂扶地，九连叩首。
“都天罗刹，叩见雷神尊上！”
王牧心神一震，瞬间洞悉其心神思想，似乎其生死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我太苍雷山上的都天罗刹？”
王牧渐渐明悟，原来自己炼出太苍雷山灵相后，生活在雷山上的生灵便顺理成章成为了自己的奴仆。
不，准确来说，是自己成为了这座太苍雷山的山神！
生活在这太苍雷山上的万物生灵，都成为了自己的子民。
灵相还在继续凝练，范围已超过一千丈大小。
但对于一座上古雷山而言，千丈大小完全是方寸之地。
王牧催动神魂，灵相还在不断蔓延。
随着灵相越来越大，这雷山之上的迷雾便逐渐消失。
那些探出迷雾的雷山一角，便是自己凝聚的灵相。
“果然如此，这《吞雷篇》的第二道法门，乃是上古雷法的本源正宗之法，竟能凝聚出一座雷山来！”
王牧内心激动。
若有朝一日自己能驱散所有迷雾，怕是能凝聚出百万里太苍雷山，成为真真正正的一位雷神！
迷雾渐渐消失，雷山灵相越来越大。
一千五百丈、一千八百丈、两千丈、两千五百丈……
王牧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自己的神魂甚至还很轻松，似乎还能再蔓延两千丈。
若当初龙虎宗弟子见到这一幕，怕要当场吓得口吐鲜血而亡。
他的百丈白虎灵相，甚至不如王牧雷山上的一头罗刹。
要知道，这四百丈都天罗刹，仅仅只是雷山之上的一个生物而已。
王牧能感觉到，在雷山的更深处，更隐藏着盘踞雷泽的上古神异雷兽，还有古老神秘的驱雷神族……
只不过自己目前的力量，还无法驱散那里的浓雾，那已在万里之外的雷山深处。
正当王牧展开双臂，神魂拨云散雾，纵情开辟太苍神山之时。
那哭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隐约间，似乎还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嗯？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牧不由皱起眉头，一次出现可能是意外。
但连着出现两次，而且越来越近，那就不是意外了。
而此时，那八臂都天罗刹似乎沟通了他的心神，恭敬地对王牧道：
“雷神大人，此乃太苍神山，无数雷泽神兽镇守此地，绝不敢有心魔前来作祟！”
王牧双目一凛：
“这么说，真的是外界出现了问题？听声音是姒娥，她遇到了什么，为何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他越想，便越觉得不安。
极有可能是姒娥，甚至小灵族出了什么意外！
“但我现在正凝聚灵相，至少还能开辟出一千五丈灵相，若贸然破关，下次凝聚灵相，就没这么好的效果了。”
修炼者第一次突破，会陷入一种天人合一的状态。
借着这个状态修炼，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之前王牧那种神游太虚的状态正是天人合一，所以他开辟灵相的速度才如此之快。
如果凝练到一半忽然破关，这种状态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王牧不禁眉头紧皱，陷入两难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