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妖魔越聚越多，大多都是鹰阶，其中也不乏虎阶妖魔。
炁修学院学员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转眼就被妖魔分食干净。
“这会持续多久？还会有更多的妖魔来么？”顾小冥问身边的少女。
两人在妖魔群中，就像空气一样，就算交谈都不会被发现。
这就是少女的能力。
团团脸少女喏声道：“一般会持续一顿饭的功夫，等到气味散去，这些妖魔就会离开。”
自己一定被讨厌了吧。少女心中如此想到。
任何知道她能力的人，都会讨厌她，久而久之，她学会了隐瞒，就连炁修学院的老师和学员，都认为她只是个没有到淬体境的花瓶而已。
“嗯。”顾小冥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出声。
少女更奇怪了，一个人真的可以这么冷静么？
少女觉得自己已经够冷静了，因为她从小到大，每一次受伤都会引来妖魔，身边的人随之遭殃。
尤其是身为女人，每个月都会有不便的几天，通常她都挑一个偏僻的森林，几乎是和妖魔生活在一起。
就像鬼见多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面瘫脸，怎么能够这么冷静？
在这一刻，少女对顾小冥的好奇心攀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高度。
顾小冥做的只是等待，等待更多的妖魔出现。
————然后，一网打尽。
就像网络游戏中法师的AOE，狠狠收割一波经验。
狰狞的妖魔持续从林间蹿出，四周俨然成为了群魔乱舞的地狱。
从少女被霸凌掌掴，到嘴角破个小口，再到妖魔出现，血液的味道似乎把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的妖魔都引来了。
如果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会脚软发抖叫妈妈，顾小冥却极力按捺心中的激动。
太多了，太多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顾，最高实力的妖魔竟然只是虎阶。
自从武陵镇的野怪帮之后，他就没再遇到这么多的妖魔。
死鱼眼少有的焕发光芒，眼前这些妖魔———都是可口的经验啊。
……
顾小冥没发觉，在两人头顶一千米的上空中。发现异样的三位龙阶考官正俯视森林，看着妖魔往他们所在之处汇聚。
“喂喂喂，不得了，不得了啊，这次生铁考核似乎混进来不得了的人啊。”处于中间的是一名女性，浓妆艳抹，身穿妖艳红衣，布料基本可以用节俭形容，就是几根布条挂在身上。
女人是三位龙阶考官之一，冷月花。
“别学我说话，你这荡妇。”张恭直接怼了过去，‘不得了’是他的口头语。
“别吵。”最后一位龙阶考官是个秃头，眉毛只剩下稀疏白痕，那双眼睛比鹰还锐利，他的两边手肘各延伸出一片白羽翼，也是他把冷月花和张恭带到空中的。
男人名叫许天魁，是三位龙阶考官中的最强者。
许爷一说话，就算同是龙阶，也要给上几分面子，张恭和冷月花默契的闭上嘴巴。
“血香之炁，没想到南家余孽竟然混进生铁考核了，直接杀了她吧。”许天魁阴冷俯视着战场，目光停留在团团脸的可爱少女身上。
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反而想要捏死对方的意图显露无疑。
冷月花嗤嗤笑道：“她可是南家人啊，要怎么杀，记得当初在天下猎魔司总部斩首了一个南家人，当天就有三个魔王打上门来，他们的血可不是闹着玩的，妖魔抗拒不了那香味，现在她只是嘴角破个口，就引来这么多妖魔。”
“那就把她装进箱子，沉到大海里也好，让她被妖魔分食也好，圣者们早就对南家下了诛魔令，我等自当效犬马之劳。”许天魁阴郁地说。
张恭看着和团团脸少女待在一起的顾小冥，插言道：“还是静观其变吧，生铁考核已经开始，我们插手击杀考核者，说不过去，说不过去。”
冷月花撩拨飘柔的刘海儿，附和道：“呀，许大哥，我喜欢被妖魔分食这个点子，他们已经被妖魔围住了，我们不用亲自出手，只需要耍一点小手段。”
冷月花红唇扬起诱人弧度，白皙手指掐成兰花状，一片晶莹的雪花从指尖飘落。
在坠落的途中，雪花中心的红点仿若鲜血浸湿纸张扩张，将雪花浸染成明艳的红色。
坠落，坠落，不断地坠落。
红色雪花朝着团团脸少女的方位飘去。
……
顾小冥和少女处于妖魔群中心，虽然妖魔看不到他们，但他们还是被困住了。
不过，好像没有新的妖魔出现了。
看来少女的能力有范围限制，加上嘴角已经不再流血了，应该就这么多了。
顾小冥粗略统计，周围的妖魔数量大概在八十只上下。
团团脸少女不断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卷入进来。”
“行了，别道歉了。”顾小冥就像哥哥安慰妹妹一样，摸了摸少女柔软的头发，“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啊。”
没有你，我上哪里找这么多妖魔。
摸头杀正在上演，红色雪花不合时宜的落在少女肩膀，少女就像被高压电电击般巨颤。
顾小冥把手拿开，死鱼眼很是茫然：反应至于强烈么？就是摸下头而已。
随后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团团脸少女皮肤下的血管像树叶脉络般凸起，整个人陷入极度痛苦之中。
当少女产生异样的时候，周围接近一百只的妖魔脑袋同时转了过来，嗜血目光汇集一处——————少女所在之处。
它们能看到她了！！！
……
一千米高空中。
手肘生翼的许天魁称赞红衣女人，“很好，这下南家余孽必死无疑了，等她被妖魔分食干净，我们清理一下血迹就行。”
冷月花掩面娇笑：“许大哥谬赞，小手段而已。”
她捻起手指，第二片红色雪花飘落，落在顾小冥后脖子，融化成冰凉触感。
顾小冥察觉到那股凉意为时已晚，有什么东西钻进他的血管里，他立刻了解团团脸少女正在承受的痛苦。
就感觉无数长满倒刺的毒虫在血管里乱窜。
刚才后脖子感受的冰凉，证明攻击来自上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