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既明一家离开后，蔡欣玲才问道：“为什么不让他们投资算了？”
顾源弈缓缓点起一根烟，吞吐了一下说道：“他们不是生意人。”
一句话，道出了原委。
是啊，跟不是生意人合作的生意，大多是要黄的。他们没有生意头脑，甚至在管理上，也还很僵硬。毕竟是从体质内出来的，还是效益不那么好的厂子。这样的话，即便是让他们做了高管，也不过是拖累而已。
现在尚美集团在飞速发展，不会停下来等某人的。所以，顾源弈判断只能提供帮助，合作都不想合作。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方伟军和胡燕兰而已。
蔡欣玲明白了，气也消了，不过她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两口子一点经商经验都没有，却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来？”
顾源弈也有点奇怪，说道：“可能这就是天赋？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好手，他们似乎有着常人所不能有的商业嗅觉。”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事实上，蔡欣玲也是意外的，因为顾弘业是受到方既明的影响，才开始创业。要知道，蔡欣玲还一度担心顾弘业不肯接手自家的家业。
他们的对话，顾弘业也听到了，但他没什么感觉。
方既明做生意是有一套，但也不代表他什么都正确。顾弘业在哔哩哔哩上面，也创新了很多收益方式，跟方既明的建议形成了互补。顾弘业觉得，一个公司得听取多方意见，但更加重要的是有选择地接受。毕竟方既明也不是管理者，哪里知道哔哩哔哩的真实情况？
顾弘业也知道，方既明做生意厉害，可能源于他视野的开阔，所以顾弘业现在也很关注国外的新鲜事物。顾弘业更加清楚，方既明的父母其实就是普通人，现在想做点生意，估计是跟其他普通人不同圈子了。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事情。
人原以为的好朋友，不过是同一圈子，才有话题可聊，才能感同身受。但突然间，昔日同样穷困潦倒的人，一朝鲜衣怒马，成了贵胄，那以前的朋友就难受了，心理不平衡了。这就是人性，如果是毫不相干的人发财了，他们才不会嫉妒，甚至会崇拜。所以，这些朋友一个个打着各种旗号，想过来占便宜。
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大衣哥朱之文。
看看大衣哥成名之后，多少人上他家打秋风的。
只能说，人性如此！
而大衣哥正确的做法，就是远离这些“亲朋好友”，这些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见不得别人好，这是人性最大的劣根。
顾弘业之前也会跟高中玩得好的，不怎么学习的同学往来。可现在呢，当他做了老板之后，才知道这其实没什么用。就算见面了，也很难聊一起去了，除了忆往昔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顾弘业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有一个老板的风范了。做为一个老板，做事最关键是要目的明确。哪怕是休息，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
从顾家出来，方伟军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做生意这么难！”
胡燕兰掏出MP3，也说道：“幸好录音了下来，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方既明笑道：“做生意不难的话，岂不是人人都做生意了？”事实上，方既明从不认为做生意是成功的必经之路，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经商的。成功的路径有很多条，只要自己觉得成功了，那你就是成功了，其他人对你的评价，其实都无关紧要。当然了，社会对你认可了，就更加好了。
好比说，你是一个工人，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甚至还发明了一种工作方法，获得了劳动模范称号。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又好比说，你是一个科研人员，有了新发明，对国家、对社会、甚至对人类都有贡献，这难道不是成功吗？
哪怕是一个农民，只要靠双手劳动，种出粮食蔬菜，那也是对社会的贡献，能养得起家人，那也是一种成功了。
社会如果全都是生意人，那必定是没救了。
方伟军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做不做房地产开发好了，那么多竞争者……”
方既明立即说道：“要做，而且是必定要做。”
胡燕兰问道：“儿子，为什么呢？”
这时候，一家三口已经上了车，由方伟军开车。
“房地产这个行业，你不做，人家一样做，为什么我们不做呢？”方既明说道，“再说了，我们做的话，还能保证品质，保证良心。如果是让其他不良开发商做，房子质量不过关，那不是更加糟糕吗？”
方伟军想了想，说道：“儿子，你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不要赚钱了？质量那么好的话……”
胡燕兰骨子里还是个精打细算的妇女，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赚钱。
“有些钱，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赚。”方既明笑道，“比如我们建楼房，我们可以连装修都帮忙弄好了。你们也知道啊，装修多费事啊，又要很多钱，少说也得七、八万吧？我们要是把装修都包了，这定位一下子就不同了，这叫‘精装房’！”
“嗯？”
方伟军眼前一亮：“是不是说，这样的话，我们有更大利润空间？”
方既明点点头，说道：“没错，人家装修是单一套装修的，花费大。而我们是一起装修的，七、八万的费用，能节省出三、四万下来，但我们卖的时候，可以便宜个一、两万，再加上房子质量好，这品牌一下就打响了，一举两得的事！”
胡燕兰也明白了，高兴地说道：“这个法子不错！”
方伟军说道：“不想，我们先拿到营业许可证才行。这办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还真的难！”
“最关键是人才。”方既明认真地说道，“特别是设计人才。我觉得，现在的楼盘对于空间的利用都太老套了，要找到设计人才，设计出全新的房子布局，增加房子利用空间才行。设计好了，能吸引眼球的。特别是样板间，我们要做到最好。甚至还可以送一些电器什么的，拉拢顾客……”
这些其实都是上辈子的套路，但毫无疑问的戳中了人性弱点——贪小便宜。于是，这就增加了不少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