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样的场合下，又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这种话，与程千凛平日的教养的是相悖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刚才自己遭遇的一切，以及顾时遭遇的一切。
如果不是顾时，程千凛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经历什么。
而且，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而是顾时他刚才……
程千凛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起顾时牢牢地抱住自己躲避子弹的那一瞬，以及他从作为掩体的车子后方翻滚出去的那一幕。
封程眼眸微闪，片刻后，他说，“我知道，她已经被控制住了。”
“关于我的事，等一下我会详细跟你解释。”见程千凛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他又补了句，“对不起，让你遭遇这样的事，是我的疏忽。”
程千凛不说话，只是抿了抿唇。
与此同时，正在另一边检查那三个彪形大汉的伤势的邹先松内心更是惊异万分。
尤其是，当他将那散落的枪械配件捡起来的时候。
……对方，绝对是专业的！
同行？还是其他？
邹先松下意识地看向顾时，却见对方表情淡淡的，甚至连一丝余光都没朝这边看过来。
*
在保安的通知下，很快就有警察过来，处理后续工作。
程千凛和顾时在被例行询问了一番之后，离开了警局。
在那之前，封程也对程千凛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坐上车的时候，程千凛的脑海里，都还响着他说的那句，“我是市局在冬瓜视频的卧底。调查的内容，我想你应该猜到了。至于你为什么会被委托，是我的建议。”
在局子里，封程还告诉她，他那天去探病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画的画，并且认出来那是最近局里传的与天才画像师的案子。
想到目前手上案子始终无法有突破点，他才向黄局建议，尝试委托她来帮忙。
在这之前，他也想过，或许她会遇上一些危险，但他会保护他，局里也会暗中关注。
只是封程没想到，程千凛会遇上那么大的危险。这些，是他始料未及的。
说完这些，封程再次对程千凛表示抱歉。
*
车子一路开出去，车里的气氛沉闷。
许久之后，程千凛才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顾时，“市局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很清楚，对于她，市局的询问和关切更多。
而顾时，作为本次事件意外出现的人物，肯定被询问了很多。
比如，他为什么会出现。
比如，他是怎么打倒那些人的。
比如，他与她是什么关系。
等等。
“没有。”顾时答。
他的嗓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一点都不像是被盘问过的。
程千凛又问，“你之前说，让陆遥和封程送我，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
如果今天的事没有发生，她根本不会再去回响之前他说的这个无厘头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顾时当时的话语明显有提示。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他在停车场里解决那三个打手的身手。
在局子里，邹先松在询问她与顾时的关系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问了她顾时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