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迈步走到一张干净整洁的桌子前，把背后的少年放在了上面，然后立刻转回头，双手按在他的两侧，欺身弯腰，黑白分明的眸里是审视的意味。
“你到底是谁？”
居然骗她。
还骗了一路。
……小骗子！
少年好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血红的眼眸干净透亮。
半晌后，他抬起手，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生气。”他的声音依旧是病态的弱，“他们不会找到你。”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201里的罪犯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救错了人？
云初现在一头雾水，这个模拟训练好像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样。
总归是一场训练，云初也不会真的生气。
“防御系统怎么关？”云初直接问出口。
白发红眸的少年弯了弯眼睛，朝她张开了手臂。
云初停顿了一秒钟，领悟了。于是站直了身子，转过身重新把他背了起来。
“往前。”
他说往前，云初就往前了。
最后在一台机器前停了下来。
“红色按钮。”
云初垂眸扫了过去，在众多按键中找到了唯一的红色按钮。
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正上方的屏幕上显现出了一行字——已关闭防御系统。
云初顿了下，再次把少年放了下来。
“为什么帮我？”
不合理。
太不合理了。
如果在以前，应该是重重阻碍，伤痕累累才能找到总控室，然后再经历一场恶战九死一生才找到关闭防御系统的按钮，这之后还不能歇一歇，必须立刻逃。
她这回好像直接省去了很多流程，一路开挂。
“不喜欢吗？”
少年不答反问，依旧是病恹恹的声音。
眼睑虚弱地耷拉下来，浓密的睫羽遮住眸。
云初忽然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的光脑上之前收到的信息——喜欢么？
他难道不是模拟训练里的NPC？云初开始有点迷茫起来。
“你给我发过信息？”云初盯着少年的眼睛说。
他没有说话，眸里的晦暗一扫而空，干净清澈。
下一秒，出声：
“烟花好看么？”
少年唇角轻扬，眼眸眨了几下，像是希望得到夸奖的小朋友。
云初呆住。
事情有点不对劲。
在一抹清醒的意识下，她立刻按下了右手边的按钮退出训练。
意识抽离的瞬间，大脑有一点眩晕。
罩住脑袋都头盔升起，云初稳稳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她解开安全带，决定去咨询一些信息。
训练场负责管精神力训练仪器的是科学院的张教授。
云初离开训练室就直接找到了张教授办公的区域。
抬手敲门。
“进。”
云初顺着声音推门进去。
年过半百的老者戴着一副眼镜，似乎正在研究什么。
听到声音，老者抬头看到了走进来的上校。
“原来是云上校，不用客气，随便坐。”
云初点头，在张教授的对面坐了下来。
云初直接表明来意，询问道：“张教授，精神力模拟训练里的NPC拥有人类的感情吗？”
“这是一个好问题。”张教授来了兴致，“你父亲也是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人类早在很久之前就一直在研究开发人工智能的项目，比如机器能不能拥有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