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慕白回头看了眼，蹙了蹙眉，他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钟离面色冷漠，知心话？本座更想活剖了你，看看你的心是黑还是红的。
张婉贞扭着细腰，面带笑容，莲步轻移，款步而来，“钟”
正说着，不经意瞥见钟离身侧的寒慕白，瞳孔骤缩，脸色一变，一时间没控制住，“你”
宫女极有眼色，忙上前扶着她，“娘娘，怎么了？”
“没、没事，”张婉贞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却不知有多难看，一双眼眸紧盯着寒慕白，“不知这位公子何方人氏？家中亲人健在？”
心中的骇然并没有消失，他那双眉眼几乎和张婉莹一模一样，哪怕是她的铭儿也不过四五分相似。
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甚至安慰自己，张婉莹一定死了，这个人也许是其他王爷找来对付铭儿的。
这般想着，张婉贞镇定了些许，捏紧拳头，指指甲划破了掌心也不自知。
“北冥人士。”不知为何，寒慕白第一眼便不喜她，甚至有些厌恶。
不仅仅是因为那双紧盯着他不放的眼睛，还有便是她给人的一种感觉，太过虚伪假惺惺，让人心里不舒服。
张婉贞故作讶异，看了看神色冷漠的钟离，“那你们……都是北冥人？”
钟离两人默契的瞥了她一眼，隐约含着鄙视，好似在说‘你说呢。’
他们沉默不语，张婉贞有些尴尬，佯装镇定，“不知钟小姐可认识一位名叫木文清的人？”
这些日子她可算查清楚了，钟离是北冥长公主之女，而木文清和北冥瑾情同姐妹。
但据她所知，木文清此人手段狠辣，当年骗取她信任，所幸并没有为祸轩辕。
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年赠于木文清的那瓶毒药，用在了钟离和北冥瑾身上。
如今她问这句话也是带些试探。
那日钟离来找她，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敢那么猖狂的威胁她。
她定要除掉这个祸害。
“认识。”钟离颔首。
张婉贞笑了，“木文清此人心狠手辣，你可得小心一点。”
“你和她，”钟离扫了她一眼，“半斤八两。”
此话一出，寒慕白低声笑了，看着张婉贞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心情愈发愉快。
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钟离摸了摸他的头，“乖，别当着人家面笑，不礼貌。”
“嗯嗯。”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眼里笑意愈发浓郁。
钟离看着他笑弯了眉眼，内心的阴郁也散发了许多，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细腻温软。
啧，没白养。
张婉贞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面上不显，“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般亲密，是夫妻吗？”
看似笑着说出来像是调侃，实则是在告诉旁人，他们举止有违男女规矩。
钟离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少年一把抢先，抬着下巴，冷哼一声，“是夫妻又怎样。”
“与你有何干系。”
闻言，张婉贞气急，尤其是寒慕白的高傲姿态，让她恨不得立刻命人杖杀他们。
果然不论是张婉莹，还是与她相似的人，都是命中注定克她的。
“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张婉贞脸色一变，下一秒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你这么激动作甚？”
钟离回头看了眼，“小白，上，打她。”
既然喜欢装可怜，那本座让你装的更像一点。
寒慕白眨了眨眼，“小姐，我不打女人。”
钟离一本正经，“她不是女人，是蛇蝎。”
“那我更不能打了，”寒慕白摇了摇头，“蛇蝎一碰全是毒。”
钟离神色自若，“看着。”
话音落下，一脚踹在张婉贞屁股上，直接飞出去一米远。
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夹杂着宫女的慌张焦急的声音。
“钟离！本宫要杀了你！”张婉贞屁股朝下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只感觉屁股成了两瓣，痛得没有知觉又火辣辣的。
钟离：“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寒慕白忍着笑意。
小姐太粗暴了，我喜欢。
这时，轩辕振也已经来到了他们不远处，看着乱哄哄的场面，一阵头疼。
尤其是看见面不改色的钟离，以及一脸无辜乖巧的寒慕白，心里更是一阵梗塞。
一边是他多年来的寄托，一边是惹不起的大神和自己儿子。
待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罚今日领路的太监，怎得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皇上，臣妾好痛啊。”张婉贞一看到轩辕振，那眼泪唰唰唰的往下掉，坐在地上，上身趴着，双手支撑着地板，可怜兮兮的模样。
钟离：……
这…哭还要找姿势？
涨姿势了。
轩辕振揉了揉太阳穴，余光时刻注意着钟离的神色。
没办法，现在儿子在人家手上，万一让人家不满意了，直接带着你儿子跑路，哭也不知道往哪哭去。
这般想着，轩辕振心里一阵烦闷，看见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宫女，不禁训斥：“还不快扶娘娘起来。”
“是，是皇上。”
宫女忙将张婉贞扶起，只是张婉贞屁股痛得已经麻木了，因此站起来后的姿势有些奇怪。
整个人上身微弯，屁股撅起，几乎是靠着宫女搀扶着才能站稳。
轩辕振想捂眼，连连摆手，语气不耐，“赶紧扶回去，让太医看看。”
还站在这丢人现眼呢。
真是不知道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张婉贞和莹儿相似的。
“皇上，”张婉贞却不想就这样离去，害她至此的始作俑者还若无其事看戏呢，“钟小姐她性子未免太过火爆了，臣妾只不过是与她聊了几句知心话，就这般对臣妾。”
说到后面，张婉贞委屈地嘟起嘴，自认为十分少女可爱。
殊不知此时的她头发凌乱，衣裳沾染了灰尘，屁股上的脚印格外明显，脸上泪痕未干，冲出了两条有些暗黄的道路，面颊依旧粉嫩，脂粉未掉。
再加上此时她撅着屁股，非但没有觉得可爱，更让人觉得滑稽没眼看。
寒慕白生怕轩辕振真的会为了她而怪罪自家小姐，忙挡在钟离身前，沉声道：“你在这拨弄是非，我家小姐踹你一脚已是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