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总得做些什么。
“冥顽不灵。”
苏慕十分淡定的测过身，早就知道她会跟她玩这招，小茶可不会那么安分。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小茶并没有扑过来刺空。
一声闷哼想起，苏慕离开的脚步顿了下来，她猛然回头。
小茶头上的簪子已经全根没入了她自己的身体，刚刚那声闷哼就是她发出的。
“苏慕，一切都结束了……我好疼好疼啊，原来死亡不可怕，可是却很痛啊。”
小茶嘴里吐出一口血，身子摇摇晃晃的往下滑去。
“苏慕，我解放了，我这一生生而不幸，可你说得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自己害的，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没能守住本心。”
小茶笑得凄凉，她再也站不住，往地上跌去。
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苏慕一把接住了。
“谢谢……谢谢你，苏慕，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太贪图荣华富贵，太鬼迷心窍，你没做错什么可我却一直针对你，今天还差点害死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你的道歉本嫔收下了。”
苏慕的手轻轻颤抖，她搂着小茶的手紧了紧。
是她把她想得太恶毒了。
“我满手血腥，好脏好脏，你知道吗，我晚上做梦都梦到我遭报应了，今天我的报应真的来了，不过我现在很高兴，我用我这肮脏的手结束了我这肮脏的生命……”小茶缓慢的伸出手拉了拉苏慕的袖子，“苏慕，你要好好活着，你前途光明，受尽宠爱，希望你这辈子也不要尝试我的……”
小茶最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看得出她很费劲，连最后几个字都还没说完就躺在苏慕怀里没了生息。
“你离开得很安详。”
苏慕将她轻轻放平在地上，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人性本善，只是这世态炎凉。
小茶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她也没有料到，但说真的，她……很动容，或许是她最后的这份勇气感染到她了吧。
苏慕没有再计较小茶之前对她的种种，逝者安息。
她将小茶送出了宫，送到她出生的小镇，将她埋在了那里。
“主子，你说人死后还能转世吗？”
小沫看着静静站在窗边的苏慕，走过去为她披了一件外衣。
都已经入冬了，外面下着飘飘扬扬的小雪，主子还穿得那么单薄。
“会。”
苏慕肯定的回答。
人死后一定会转世的，以前她或许还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转世什么的，但她不就是个最好的列子吗？
“那，希望小茶下一辈子能有一个幸福的家，还有漂漂亮亮的脸蛋。”
小沫真挚的说到。
对于小茶，她了解得不多，可那天她和主子的对话，在门外的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她的那点儿芥蒂也早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曾经她们也是姐妹一场，是真心以对也好，是表象也好，那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过的人。
人的生命真的是太无常了，明明前不久还天天能看到的人，现在却阴阳两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