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买吗？”
点点抬头看着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的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前面的男子，虽然走在前面但是看着衣着打扮都不如后面的人看着体面。
后面的男子看着和比姐姐大不上几岁的模样，一身深紫色的衣衫，腰带上那颗简简单单的玉石，点点虽不知道是什么玉，但是听西华说过，越是好的玉，越是清亮，这个玉白的清凉，中间的红又格外的明显。
点点打量着这个男子，正好对上男子打量的眼神。
这个男人的眼神看着温和，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像是刀子砸在身上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掌柜的看见说话的整个人都有些慌张，他就怕自己认不出人，特意提前找人要了裴松大掌柜的画像。
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就是裴家的大掌柜。
掌柜的有些激动，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但是现在自己还有机会。
“原来是大掌柜的，掌柜的若是想用，别说是买就是拿也随便，只是给这孕妇是万万不可。”
裴孟安本是不想插手这个事情，只是远远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背着一个小男孩跑过来，喊着自己是先生，看着熟悉的脸有些惊讶。
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就算只是再清河小镇的匆匆一见，况且第一次见这个小丫头，虽说匆匆但也算不上匆匆。
刚从三层高的屋顶跳下的人可不多，纵使下面这么多人，还是有非死即伤的可能的。
不是说自己想生，确是人人想除之而后快？这不是挺好。
他就是突然间好奇能让燕家冷冰冰的小公子，冒着得罪自己的母亲的风险娶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为何不可？”
裴松皱着眉头问。
“这孕妇家的血是不干净的，晦气，沾了晦气啊！”
“但是老伯伯你不也是孕妇生出来的吗，为何孕妇的血会不干净呢？”
点点睁着大大的眼睛。慢慢的都是疑惑。
“小孩子都明白的事情，你还想不明白，我看你这个掌柜的要也没什么用。”
“裴松，进去拿最好的银针给这位小公子，把医馆里最好的东西拿给救人的姑娘，至于这位掌柜的和伙计就换掉吧！”
裴松庆幸公子的决定，丢车保帅。先出现为治病救人的姑娘送东西，讨好人心，再解雇掌柜的和伙计平民愤。
虽说赶人的医馆很多，但是若是人真死在裴家医馆门口，这个医馆开不下来其次，怕是连铺面也不好再做生意。
裴松迈着步子过去拿着银针出来，递给大公子。
大公子竟然亲自拿着银针和消毒用的专用酒和棉花过去了。
裴孟安过去看见刚刚还一身嫩绿色衣衫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裙摆上衣服袖子上都是血迹。
板车的架子已经再大家的帮助下平整的放在地上，春花跪在地上，一遍掐着孕妇的人中对她说着什么，一遍让人扶起孕妇的上半身。
靠近了才听到她说：“我是先生，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和宝宝都好好的。”
好像又嘀嘀咕咕的对着她耳边说了什么，裴孟安没听见。
只见病人微微的张开了嘴，扶着孕妇的一个老妇人急忙把手中的红糖水喂给她。
“麻烦大家用布匹把我们围到里面，马上要生产了。”
蹲在春花身边的另外一个婆子对着大家喊。
她本是不想接生这个的，这个孕妇肚子太大一看就是个不好生的，她相公给了大价钱她才愿意来的，谁知道九碰上了大出血。
扔下钱就走了，反正自己没拿钱孩子死了也和自己没关系，谁知她男人拉着她转了几个街道到处求人。
刚听说碰见了一个女先生愿意救，她才急忙赶来，能救活人说愿意担个逃跑的坏名声。
在深蓝色的布匹把几个女人围在中间之前，裴孟安对着里面正认真的低头看着孕妇的绿衣女子喊了一声。
“叶春花！！！”
春花反应了一下，才回头，她不记得这盛京除了亲近的几个人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字，还光明正大的喊出来。
男子身材倾长，面容英俊，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不记得是哪个。
男子把一只手展开，里面好像是.......银针。
总是是齐了，春花看着银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了这个她就有把握多了。
起身，小跑到男子身边，接过东西，把手中的东西看了下，对着男人笑了笑，说：“谢谢了。”
裴孟安回忆着衣服上受伤过都是血的女子，笑了笑，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和气质，能吸引燕家小公子，果然是与众不同。
布匹把整个空间圈出来的时候，春花就掀开了躺在车板上女子的衣摆，若说刚刚是七分的把握救人，现在她只剩了五分。
翠翠的下半身已经整个浸湿在血水里。
“你做产婆多少年了。”
身边的婆子皱着眉头说：“十年了，这样的基本没活下的。”
“那就是还有！！！”
“若是我能止血，母子平安的概率有多大？”
春花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好像又变成了青州叶春花的感觉了。
“五五成！”
“好，我给她止血，让她在一个时辰之内有力气，请你务必帮她把孩子生下来。”
最后一针下去的时候，翠翠突然就起身，对着跪在侧边的春花喷了一脸的血。
春花擦了擦脸上，凑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说：“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把孩子生下来，抚养他长大。”
“只是会有些疼，若是你忍不得，一个时辰以后你就见不到你的父亲和相公了。”
止血是跟着叶中林学的，她已经为很多孕妇施针，最后那一几针，是无盐的书里写的，她从没有试过。
不知道真假，但是她能制冰出来，银针一定可以，她如此这样安慰自己。
大概有一盏茶的时候，布匹里面都是静悄悄的，外面的男男女女有小声议论的，但也都不约而同的压低了声音，本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街道。
这会儿确实格外的安静，只有是不是远处的叫卖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