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默不作声地观察孙怡的表情，抿起了唇。
赵钦路过体育馆笑着提议道：“我们去洗把脸吧。”
裴廷瞥了眼远处站在树下的肖芷，轻轻应了声。
两人再从体育馆出来时体育老师刚好吹哨集合。
肖芷站在队列中，看着男生们三三俩俩地走过来排队。
“他们流了多少汗啊，校服全湿了。”徐晚婷小声吐槽道。
肖芷伸出手挡在脸前遮住仍旧刺眼的阳光：“这天气动一动就能出汗，什么时候才能降温啊？”
“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徐晚婷叹气。
肖芷不说话了，手指微微张开了些，漏进来几缕光照在眼睛上，痒痒的。
她稍微低下点头，看到两个男生一前一后从树荫那儿过来。
赵钦频繁侧头，把脸上的水蹭到校服上。他的脸晒得通红，眉毛拧着，一副暴躁不耐的样子。
离他两步之遥的人同样满脸红润，神色淡淡地盯着地面，气定神闲地跟在赵钦身后。
体育老师整好队伍就宣布下课，队伍散开后许多人去台阶拿起自己的水杯仰头喝了大半杯水。
赵钦忘了倒水，杯子里只剩下几口，转头看裴廷几乎满满一瓶，欢快地凑过去：“裴廷，给我倒点。”
结果人压根没理他，握着水杯往教学楼走。
赵钦连忙追上去：“兄弟你不厚道啊，我辛辛苦苦教你这么久，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裴廷冷淡解释：“这水我喝过。”
“我不介意！”
“我介意。”
……
回到教室同学们整理好书包陆续回家。
肖芷和曲兮跟妈妈都提前打了招呼，初中还有一个小时才放学，她们留在班级里出黑板报，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校门。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她们和做值日的几个学生。
章平作为劳动委员每天都要检查完卫生才能走，他坐在椅子上写了个最简单的作业，收拾完书包起身逛到了教室后边。
“班长兮哥，这期黑板报你们打算怎么弄？”章平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其中一张桌子上，来回晃着腿，“往常我们和一班都是黑板报一等奖，这次年级里只能选一个去比赛，你们有信心搞过一班吗？”
曲兮画完曲线，将粉笔随手扔进粉笔盒里：“这两天我花了超多心思找资料设计排版，这次我要整个高级点的。”
章平十分配合地瞪大眼：“这么强？”
曲兮一扭头：“那是，你兮哥我要使大招了！”
肖芷没忍住笑着拍了她一下：“你那边画弯了。”
章平闻言同她开玩笑：“兮哥，你这大招靠谱不？”
曲兮面不改色地擦了重画，画完告诉他们。
“这只是个小意外，无伤大雅。”
教室外的走廊上，裴廷半背着书包，漆黑的双眸望着教室后边说说笑笑的三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裴同学，你怎么不回家？”
裴廷收回目光，看向笑容嫣然的孙怡，眼里满是薄情寡淡。
对方不回应孙怡很是尴尬，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你能给我个认识你的机会吗？”
裴廷和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对视，眼底闪过一丝嘲弄的暗光。
“理由？”
听到裴廷的声音孙怡又激动又紧张：“我，我觉得你很好看，人品应该也不差。”
说完她发现裴廷看向了外边，深不见底的眼睛时不时被飘动的头发遮住。
沉默的时间里她如坐针毡。
不知过了多久，裴廷终于又看了过来，森冷的眼神像刀子般剜在孙怡的心口。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别随便惹我，我耐心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