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了几叠小组长放好的通知单，肖芷清点完放在了一边，然后她望着同桌的座位发起了呆。
裴廷还没来。
肖芷走神地转着笔。
倏地肩膀被人拍了下，副班长赵钦把他们这组的通知单递了过来。
“还差新同学的，等他来了让他直接给你。”
“好的，我知道了。”肖芷把通知单叠在了一起。
早自习的铃声响了。
黄老师几乎是掐着点走进了教室。
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人数。
“裴廷还没来教室？”黄老师看着裴廷的位置。
话刚说完门口就多了一个人。
“报告。”
裴廷低着头出现在教室门口。
黄老师板起了脸，严肃地问他：“裴廷，你看看几点了，这才第一天就迟到，你是不是要我喊家长？”
“对不起黄老师。”裴廷的声音很低，“我忘记教室在哪里跑到别的年级去了。”
黄老师脸色稍缓：“进来吧，下次别再迟到了。”
裴廷走近了黄老师才发现他头发是湿的，衣服裤子上也沾了泥，邋里邋遢的有些狼狈。
裴廷在她询问前自己交代了：“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
昨晚下过雨，路上有积水，黄老师没有怀疑地点了下头。
仔细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臂，没看见伤口她才说道：“拿纸擦擦，以后小心点。”
“好的黄老师。”裴廷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微喘着气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肖芷的错觉，她总觉得裴廷快坐下时往旁边挪了点距离。
裴廷先把要交的作业都交了才拿出纸巾沉默地擦起了头发手臂。
赵钦趁黄老师批作业本的时候戳了戳裴廷的后背。
裴廷侧身看向他。
“裴廷，你是用地上的积水洗了个头吗？”赵钦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肖芷下意识地看向了裴廷，她知道赵钦是在开玩笑没有恶意，但裴廷还不了解赵钦的性格脾气，没准会多想。
裴廷慢慢地眨了下眼，回了句“不是”就转回去了。
朱志豪无声地撞了下赵钦的胳膊肘，示意他别再说话了。
赵钦大概也察觉到新同学的情绪不是很高，张了张嘴，低头继续背起了课文。
肖芷预习了会儿课本，一番纠结后还是从包里把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拿了出来。
“裴廷，用这个擦吧。”她对裴廷的了解甚少，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新买的，我还没用过。”
男孩却没有看她，往另外一个方向挪了挪：“不用了，谢谢。”
肖芷以为他是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便把手帕放了回去。
早自习结束后肖芷对着课表拿出了第一节课的课本。
裴廷把擦脏的纸丢进了垃圾桶里，回到位子上后把数学书摆到了桌上。
肖芷转身的过程中不经意看到了他耳朵边的头发上还有烂泥，略一沉吟后抽了张纸朝头发伸去。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没多少男孩就猛地转头，直直地盯着她。
肖芷错愕两秒后干巴巴地解释：“你还有地方没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