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容作势想了想：“似乎不行。”
“为什么？”宋姻紧跟着问一句。
“因为你太聒噪。”顾止容说着，闭目养神，显然不愿意再说话。
宋姻一时语塞。
她确实是个话唠，顾止容又是爱清净的。
“宋美人，做人要有点志气。”顾止容语重心长地道。
“皇上这话是啥意思呢？”宋姻不解。
顾止容没再说话，他看向程全，程全会意，对宋姻道：“小主不如安安份份做皇上的妃嫔，将来还有提升位份的可能性。做宫女有什么好的，再受皇上重用也只是奴才……”
宋姻听得认真，她不时看一眼顾止容，心道程全话这么多，怎么顾止容就不嫌弃程全聒噪？
原来顾止容是嫌她不够格做他的御前宫女。
“程总管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我不求着上位，只盼别把小命丢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宋姻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拉着程全诉苦。
当然，这话是特意说给顾止容听的，让他多少怜惜着她一些。
看在她还有点价值的份儿上，偶尔也给她一点庇护。
许是这番话有一点作用，顾止容这天晚上破天荒让程全给她备好一张美人榻，她倒下的一瞬间，不忘对顾止容拍马屁：“这张美人榻好舒服，皇上您是婢妾见过的最英俊、最善解人意、最最人性化的帝王了。”
顾止容原本快睡着，听得她这话睁开双眼，淡然启唇：“听你这语气，你见过的帝王有很多？”
宋姻一愣，暗忖顾止容怎么这么精明？一下就找出她这话中的重点。
“怎、怎么可能呢？在婢妾进宫前，婢妾还以为皇上是戏本上说的那样大腹便便，是那种容貌很平常的男子。在见到皇上后，奴婢终于明白惊为天人这个词汇的精髓。就说咱们大西周，哪里还能找得到像皇上这样的美男子？皇上敢认自己是西周第二美人，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看到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跟前的顾止容，她急急忙忙爬起来，也下了美人榻：“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顾止容眸色冰冷地看着她：“你没有正面回答朕的问题。”
宋姻一拍脑门，“婢妾说话一向是词不达意。是这样的，婢妾看过很多关于帝王的戏，其中扮演皇帝的都是中年男子，一点也不好看，皇上的容貌却颠覆了婢妾对帝王的固有印象。奴婢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她举起手指，真立起了毒誓。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她看的是电视剧里面的宫斗戏。
顾止容和宋姻清亮的双眼对上。宋姻并不闪避，坦然回视。
此后他没再说什么，躺下歇着。
宋姻松了一口气。皇帝的大腿不好抱，此人太精明了，跟在他身边随时得提防着被他看出问题。
算了，她还是自己努力往上爬吧。
这个世道，什么人都靠不住，尤其是男人，唯一可信的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