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航半晌才哦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这个叔叔，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霍朝离站起身，完成一件大事似的，又想到什么：“你先等一下。”
航航也就乖乖在原地等着。
霍朝离飞快离开，再等回来，手上拎着一大袋子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是隔壁便利店买的，然后塞到了航航手里：“这是给你的。”
“不行，我妈妈说过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这不是随便，这是你的报酬。你帮我做事，这是你应得的。”
“可，妈妈也不太喜欢我吃零食。”说是这么说，航航还是朝那袋零食望一眼，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
小孩子天生对零食哪有抗拒得了的。
霍朝离一下子看到他的小动作，浅笑：“小孩子偶尔吃一点没事的。那你就不跟你妈妈说，藏起来，每天吃一点。吃完了，叔叔再给你买。”
航航这才没说什么了。
*
几天后，童颜去云阅处理关于《卿卿我心》的出版后续事宜。
办完事，她去编辑办公室，准备和裴从心打声招呼，才发现裴从心几天都没来上班了，说是请了病假。
她当时心就一顿，据自己所知，裴从心入职网站当编辑后，可从没请过假。
这次居然请了好几天，而且还是病假，肯定很严重。
她忙打了个电话给裴从心。
那边，裴从心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憔悴，似乎几天都没休息好：“童颜，有事吗？”
“怂姐，听说你请病假了，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哦，没什么，差不多快好了…谢谢你，童颜，有心了。”
“是什么病啊？你可从没请过这么久的病假，你现在在家吗？我来看看你好不好？”童颜有些担心。
“不用麻烦你了。”
“不麻烦，要不我来看看你吧。”
“真的不用了，童颜，我真的没事了，……我现在有点事情，就不说了啊，挂了，拜拜。”
童颜握着挂断的电话，吸口气。
虽然怂姐说没什么，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担心。
不行，还是得去看看。
她找网站要了裴从心的家庭地址，让程旭开车过去了。
到了裴从心居住的城中村，童颜隔着车窗，看着面前人际复杂、聚集着城市下层打工者的环境。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裴从心住的地方。
没想到她住在这么简陋的环境。
照理说，云阅是大网站，工资不算低，怂姐又做了几年的编辑，是单身，不用养家，看她平时吃穿也还算节省，每个月的钱应该足够租好一点的小区。
搞不懂为什么住在这里。
她下了车，走进了裴从心住的那栋楼，上了二楼，来到了最后一间。
门是虚掩着，没有关上。
她听到里面传来裴从心安抚小孩子一般的温柔声音：
“航航，来，起来，把这碗粥吃了。”
“妈妈，你不用管我了，去上班吧。你都好几天没上班了。”然后，传来一个小男孩软绵绵，有些没力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