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虽然也不舍女儿被送去那种小地方，但童家是丈夫说了算。
童凯已经决定了，没法改变了。
她也只能咽下眼泪，哽咽：
“蓓蓓，你爸爸让你叔叔在丰县那边都安排好学校了，跟你堂姐童蔓嘉一个学校。学校可以住读，你爸爸给你办了住读手续，你以后就住在学校里，那学校条件和环境在县城还算可以的。每个周末，想回你奶奶家就回去。逢年过节，妈妈再接你回来。”
什么，还跟童蔓嘉一个学校？
童蓓蓓更是大惊失色，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白琳投来一记制止的眼神。
她顿时明白。
童凯现在正是气头上。
这种风口浪尖，就算童凯不抚养自己，也正常。
她本来就不是童家亲生的。
将她送去小县城读书，童凯已经算看在白琳的份儿上，仁至义尽了。
也罢。
就像童凯说的，她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
她脸色苍白，许久，捏紧了手指，咬得唇瓣快出血：“我知道了。”
说完，摇摇欲坠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一周后，办理了退学手续的童蓓蓓被送去了丰县。
离开那天是周末，童凯没去送，只让白琳开车送童蓓蓓去机场。
早上，童蓓蓓红肿着一双哭成鱼泡的眼睛，拎着行李箱出门前，恋恋不舍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量了一圈整个家，才跟着白琳离开。
童颜站在家里阳台上，目送童蓓蓓离开，伸了个懒腰，舒出一口气，手机响起来。
苏蓁蓁的信息来了：
【童蓓蓓走了？】
她纤指动作：【刚走。】
【自作自受。太好了。以后家里清净了。】
…
机场。
白琳看着童蓓蓓孤零零一个上了飞机，眼泪掉了下来。
许久，才擦干眼泪，眼神里慢慢浮现出几分愤恨。
前两天，她去找过孙培圣。
她恨死前夫的这个侄子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害蓓蓓。
好歹也是亲戚一场，何必特意去警局揭发蓓蓓？
就算蓓蓓不给他钱，直接找她就行了！
而且还在网上将蓓蓓以前见不到人的事儿都发了出来。
蓓蓓现在被送去丰县，全拜孙培圣所赐。
孙培圣却比她更气，大骂童蓓蓓不是个东西，为了不给钱，居然告诉恺撒那边他的地址，害他差点儿被抓。
另外，也是看医院打电话来，以为女儿真的错过了手术去世，才会一怒之下，想将童蓓蓓整死，事后才知道女儿并没死，也不知道是谁耍了他。
白琳这一听，便马上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背后，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有人故意挑唆孙培圣和蓓蓓的关系恶化。
凭直觉，她清楚，这事和童颜有关。
但是也没铁证。
看来，蓓蓓说得没错，童颜那丫头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失职，没听进去，总觉得蓓蓓多心了。
她总觉得，童颜那个孤僻的毛丫头哪里有这个心计？
现在倒好，童颜害蓓蓓在京城坏了名声，无立锥之地，还被赶出了童家……
她才幡然醒悟。
可已经迟了点儿。
念及此，白琳咬紧了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