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大惊失色。
长公主道：“你以为她死了这么多年，你就得意了？你半夜睡觉不会被噩梦惊醒吗？还是说坏事做的多了，压根没有往心里去。”
可是柳氏虽惊，却不是惊恐，她没有凶手该有的神情，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她没有装。
真是奇怪。
“殿下。”柳氏道，“妾婢真的没有害过主母。”
“还没害过？”长公主美眸一凝，“害没害过，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由我说了算。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当年的详情，全部说一遍给我听就好。”
柳氏颓败的往旁边一倒，这一晚上都没有吃过东西，人很虚弱，又挨了打，现在要接着被审......
“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卖惨。”长公主嗤之以鼻，“你的那些伎俩对我没有用。对那些眼瞎的男人，可能还有几分用处吧。”
“所以收起你的做作姿态。”
柳氏道：“长公主殿下，妾婢真的没有骗你。林氏的死，妾婢真的不知道太多。想当年，林氏是老爷明媒正娶进府的。但是妾婢与老爷确实相识在前，碍于妾室的身份，老太太看不上我作为正妻，我也自知配不上。”
“那老太太倒很有高攀的智慧嘛。”长公主揶揄道。
柳氏道：“老太太也是知道高攀了林氏。毕竟河东林氏，名门望族。和老太太的母家贺兰氏一样的高贵。”
“主母又与平西王，镇北侯，从小一起长大。本来以为，主母怎么样也会在王勋侯爵中选一个作为郎君。万万没想到，当老爷去提亲的时候，适时的令君大人居然同意将林氏许配给老爷，老爷当真的是欣喜若狂，老太太也在家里烧香拜佛，说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娶到林家的女儿。从此，何家便可在京城立足了。”
“我原本是真的感到恐慌。因为老爷在见到了林氏本人之后，一改对我的态度。”柳姨娘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看得出来，林氏那样的娘子，是多少男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对象。老爷也不例外。他很快就把我抛在脑后，安安心心的和林氏拜堂成亲，两人婚后相敬如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氏对老爷总是淡淡的。老爷为了取悦她，诗词歌赋那些玩意，没少刻意卖弄。可夫人她......收到了，只是淡淡一笑。说，还不错罢。久而久之，老爷有些心灰意冷，我便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回忆起往事，听得出，柳姨娘还是有几分不甘：“那个时候，我肚子里已经怀了香儿，却迟迟没有名分。我一时情急，就背着老太太和老爷，去找了夫人。我给她跪下，请她开恩。哪怕不是当贵妾，只是一个通房也行，我总要把孩子生下来。长公主殿下明鉴，当时妾身有多卑微......”
“没错。当时你有多卑微，现在就有多嚣张。”长公主完全不为所动。
林氏叹了口气：“妾身这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妾身一想到老太太有可能会把我赶到庄子上，等我生下孩子就把孩子抱走，然后给夫人领养，从此再无人理会我，心里便很是着急。可没有想到的是，我以为老爷会动怒，老爷竟然没有。”
林氏的脸上浮现起茫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