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香它确实有镇静平痛的效果。”柳姨娘还不忘狡辩两句，“二小姐在誊抄佛经的时候，手上有伤，点上能让她好过一些，晚上睡的安稳。起初，妾身真的只是抱着这样的念头。但当她走了以后......”柳姨娘换上了哀怨的神情：“妾室依旧在使用，并非是有意的，实在是孤清一人，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辗转难眠。”
“事到如今，妾婢跟老太太坦白，真的，真的是太思念老爷，才会......一时糊涂！”柳姨娘滚滚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至于尚宫局说的五石散.....”
没带她说完——
“你这个贱妇！”老太太怒极，她甚至没有去掌掴柳姨娘，“打你脏了我的手。”老太太强按捺住愤恨，语气淬冰。
“殿下。”老太太定了定心神，“请您赶紧去歇息吧，托您的洪福，事情已经清楚了。老身今日一定将这家里的魑魅魍魉清除个干净，以正家风，绝不叫殿下心烦。”
“那就好。”长公主像个没事人，对我道：“玉儿，咱们走吧。”
苏映雪看着我。
唉，没办法，用了何暖玉的肉身，就要做好替她升级打怪的准备。
我也跪下，满眼含着泪，对裴湘蕴道：“表妹，不如你先陪着殿下去吧。我想等爹爹好了在身旁服侍。但也不能怠慢了殿下。”
长公主看着我：“哎哟，你这个孩子可真是孝顺！这个时候还不忘帮人收拾首尾。唉，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长公主叹道，“好吧好吧，裴家的丫头呢？来来！到嬢醸这里来，带嬢醸到你们姐妹的温馨小窝里瞧瞧去。”
裴香蕴头一回在长公主这里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小跑过去道：“是，殿下，蕴儿给您带路，我和玉儿姐姐可好了。”
我长跪在那里，等长公主走后，老太太将我扶了起来：“孩子，你有什么错？这一切跟你都没有关系，你站起来。”
“倒是这两个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
我知道老太太是故意考验我。
我执拗地跪在那里：“祖母，您要是把姨娘送走，那我无论如何是不起来了。”
“可是我心意已决，她这样的女人，只懂得魅惑夫主，是不可以再留在这个家里了，她若只是单纯的争宠，便也罢了。可她如今明摆着不惜残害我的儿子。我儿子可是何家的根本，那她动的就是何家的根基。我岂能再容她？”
说着，老太太步步逼近柳姨娘：“难道说......你这是打算踩着我们何家的肩膀，帮你们柳家重振旗鼓？柳氏，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家道中落，我将你接回来，收留你。林氏再不乐意，我也让她同意你为贵妾。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些年我看你够勤勉，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我错了，是我太抬举你了，抬举的你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惹了贵人不快不说，还来动我的命脉。再这样发展下去，将来哪一天，你要杀了老婆子我，我都不知道哇？！！！”
呃......
阿弥陀佛！
恭喜何老太太，总算是有点脑子，一看出有些人的狼子野心，立刻预知了自己的结局。
“你的心太野了。”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像粗粝的砂纸。
柳氏哭道：“老太太，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其正这个时候也行散的差不多了，浑身软趴趴的，歪歪扭扭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喘着粗气道：“娘！娘！你不要送她走。她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