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海棠姐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本来也不该由我来插嘴，我一个不出闺阁的女孩，说这些，羞臊死人了。不过我听说，她到前院去倒真的不是与姨娘有什么密谋，而是姨娘那里有一位小厮，唔，叫什么来着？”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一般道：“啊！我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具体的还得问姨娘。倘若是真的话，就请姨娘做主成全了他们吧。”
“以后海棠也能更尽心尽力的为何家办事不是！”
柳氏差点吐血三升，那个小厮是她的侄子，平时替她和何暖香管着外面街上的铺子，很会算账，是她们母女的得力助手。
若是随随便便纳了海棠，岂不是等于变相的说明她和海棠密谋吗？
柳氏当即道：“那小厮与她并没有什么。倒是我知道，门房倒馊水的老李家里有一个傻儿子，很是喜欢海棠，想必是不错的。”
海棠哭着跪下：“姨娘您可不能这样对我。我一次次的往你那里跑，把大小姐的病情告诉于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过河拆桥？”
苏映雪闻言，哧地一笑：“这丫鬟有意思，还晓得过河拆桥？”
世子淡淡道：“大小姐饱读诗书，估计是平日里观大小姐行止，效仿的吧。”
“我倒听听。”我笑得心无城府，对长公主道：“殿下您也不妨听听，姨娘果然对我是好的吧，时时关注我的病情。所以还是这丫头自己心生歹意，与姨娘无干。”
正好大夫来了，在门外候着。海棠赶忙道：“殿下。殿下大夫来了。他可以为我作证，我去向姨娘禀报小姐的病情，全都是姨娘的吩咐不假，但姨娘可没安什么好心。您见多识广，看看大夫的方子就知道小姐为什么病三个月还是迷迷糊糊的，好不彻底！——那里头看起来有好多安神的药，但却是要让小姐一直睡着，睡啊睡的，就醒不过来了。”
“以后有大小姐等于没大小姐，再说何府本来也都向着二小姐。”
“奴婢何曾不想好好侍奉主子？奈何大小姐离老太太离得远，老太太远水救不了近火。奴婢们凡事都要询问姨娘，未来都被她拿捏着，姨娘答应我，只要听她的吩咐，就会把我调到前院去，这可是姨娘身边的嬷嬷亲口说的。怎么如今倒成了我一个人的过错？要不是姨娘，我一个丫鬟，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在小姐被子上淋水的。”
俗话说狗仗人势。
长公主当然知道海棠说的都是实话，可就丫鬟寥寥数语就教训了柳氏，也显得自己忒霸道，便只能暂时按捺着。
那里大夫应声进了房间，看到满屋子的人，全都盯着自己，莫名的额头出了一层虚汗。
老太太因笑道：“殿下，这是经常为我诊脉的贾大夫。这位贾大夫呀，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老身有风湿，他为我针灸过几次，老身的膝盖便舒服很多。”转头向贾大夫又道：“先生你把给大小姐诊脉的方子拿出来给殿下瞧瞧。”
大夫似乎是有备而来，把方子交到长公主手上。
长公主眄了一眼，一个在宫中长大的人，素来和太医打交道，自然是知道方子的好坏。
长公主点头道：“的确用的都是好药。”
苏映雪和世子站在一块，世子原先不想说话的。
这一屋子的女人各个心怀鬼胎，他和她们不是一路人的，心烦，只想出去透透气，可是看了这药方，不由得撇了撇嘴，觉得还是要点拨一下长公主：“殿下。”
世子在公众场合没喊母亲，或者母妃，直接叫了‘殿下’。
众人有股奇特的异样感。
世子接着道：“殿下，方子确实是好方子。”
“呵，只是好的有些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