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沉渊道：“叶金铭这人......你怎么就断定她一定能为你所用？”
沉渊道：“可能因为我们都不是好人吧！可能因为我提出的条件对她来说真的很诱人。”
我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搭着沉渊的肩膀，道：“这倒也是。”
“跟你合作，和跟伺候吴昭仪比起来，显然，你才是明智之选。而且慕修远，一会儿是世子的人，一会儿又向你倒戈，这样的人左右摇摆，现在——你才敢放心用他吧？但是从今以后他和阉人没有分别，你听听宗人府，悄无声息的，李居茂就跟死了一样。你确定他不会就此消磨了意志？还能继续做你的谋臣？”
沉渊轻笑：“他们二者，岂可混为一谈！太子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拱月，突然从高处坠落，心性不坚，意志落拓，在所难免，是意料之事。慕修远却是出身寒门，为了能在官场里搏杀出一条血路，为家族挣去荣光，若是连最后一丝被我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他是个聪明人。”沉渊冷酷道，“在他养伤的这段期间，他会想清楚的。倒是你——”他突然一把搂住我，捏着我的后腰，使得我不得不贴向他。
“欸！你干什么？”我有些抗拒。
他的神色变了，我吓得直用手推他的肱二头肌：“哥们儿，你冷静一点，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把我拖进了瑜庆宫，一把摁在墙壁上：“是谁跟我说过——联盟，就算是中途变卦了，也没有义务和必要通知对方，亦或者告诉对方变节是真是假？”他轻哂道，“今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没有人有闲工夫来管我这个新晋位的太子。”
我生气了：“你这是要和我单挑？”
艳姝的武功还用说吗？
他却二话不说，一把搂住我，在我脖子处咬了一口，狠狠的，我甚至能感觉到破了皮，“你疯了吗？你属狗的呀！”
我一掌将他拍开。
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眼角有微微闪动的东西，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映得他脸白如霜，似谪仙，又似无常。
“我知道你是什么体质，我当然知道。”他酒醉般糊涂的说，“论单打独斗，我比不过你。你清楚，我也清楚，画柳清楚，陛下清楚，可我是什么体质你知道吗？”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悲伤：“我是什么体质，真的艳姝知道，因为你不是她，当然不知道。”
我忽然感到一阵头晕。
怎么会？
我跌跌撞撞，手扶着墙边的壁瓶，重重喘着气。
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但看到他的紫衣金冠翩然而至。
他一把将我抱起，轻轻放到了贵妃榻上，大手抚着我的眼睛，柔声道：“这里我早就叫人打扫好了，东宫的位置我志在必得。你——”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也志在必得。”
“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会不会出来见我？会不会因为我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就恨我，姐姐？”
“我也只是想让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叹气，“我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