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爷爷，您收一个也是收，两个也是教，”江颂不想放弃，如果何芸不能拜靳建宸为师，那他真的找不到其他方式可以提高她的身份了，“靳爷爷，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品行您还不知道吗，肯定不会骗您的，小芸他真的非常好，您和她接触后就明白了。”
秦瑟瑟站在江爷爷身边，没说话。
“江颂，你确实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我也最清楚你是什么性子，耳根子软，还自以为是。”
靳建宸说话丝毫不客气，“你未婚妻如何优秀，我不用知道，从今天的事情来看，让我清楚的知道，我靳建宸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我徒弟，就是比你未婚妻厉害，这一点，我想在饭桌上已经充分得到了证明。”
江颂深呼口气，找不出反驳的话。
今天的秦瑟瑟，确实出彩，出彩到让他厌恶，秦瑟瑟已经严重阻碍了小芸的路。
“我挑选的徒弟，明明有资本却不炫耀，也不会咄咄逼人，更不会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不顾自家脸面和自己人争辩，只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
“靳爷爷，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江颂无力极了，“靳爷爷我实话跟您说吧，秦瑟瑟她骗了您，她就是个学渣，根本就不配...”
“混账！”
靳建宸终于忍不住打断江颂的话，“江颂，你是说我眼瞎吗，我一个六十岁的人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孩骗？你是为了你的那点私利，还是为了嘲讽我？”
“靳爷爷，您听我解释！”
“滚蛋！”
靳建宸扭头看向江荣耀，“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子！”
说完，靳建宸不看江荣耀的脸色，对江颂说道，“我告诉你，我徒弟就是最好的，还是那句话，我靳建宸还没死呢，就有人欺负到我徒弟头上来了，怎么，是看不起我靳建宸怎么滴！”
“江颂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和你那个妈一样眼花耳聋！我告诉你江颂，我靳建宸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说过只收一个徒弟，那就是一个，别的阿猫阿狗，还想挤进来，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
一句阿猫阿狗，让何芸瞬间泪如雨下。
“靳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也只是仰慕您医术高超，想和您学点本事，治病救人而已啊。”
靳建宸撇了她一眼，“何芸同志，忘了告诉你，我最烦女孩子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说了几句你就忍不住掉眼泪，你的眼泪不值钱，我还怕我的医馆被你给淹了！”
秦瑟瑟极力的忍住笑。
不行，她要憋不住了。
她师父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秦瑟瑟脑海里的小人疯狂捶桌子。
面上却平静无波，好似没听见他们的聊天一样。
何芸愣了下，似是没想到靳建宸会这么不给她这个女孩子面子，他一个老人，好歹也给一个小孩子点脸面吧？
“你们也不要再和我说了，我告诉你们，我的徒弟，只有一个，那就是秦瑟瑟，原本，我可以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让你过去听课，结果呢，你们两个把我徒弟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要是让你过去了，我徒弟还有心思上课吗？啊，天天被你欺负得了，”眼见何芸张嘴说话，靳建宸抬手打断，“你不要再说了，我告诉你，小姑娘，还是自己有点本事，有点气势的好，作为长辈的好心提醒你，你若是一直这样动不动就哭，早晚在江家混不下去！”
秦瑟瑟闭了闭眼，师父您说的还真对。
何芸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江家这样的大家族。
“行了，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靳建宸摆摆手，“瑟瑟，我们走！”
秦瑟瑟连忙哎了声，“师父，走吧。”
靳建宸走在前面，秦瑟瑟走在后面，跟着小跟班一样。
嗯，一个快乐的小跟班。
江荣耀看了江颂两人一眼，“你靳爷爷说的话你们好好想想。”
说完，也离开了。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秦瑟瑟连忙停下来，让江爷爷走在前面。
“真生气了？”
江荣耀瞅了靳建宸一眼。
靳建宸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江荣耀，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这要是我孙子，今天我非拿皮带抽他龟孙子！”
江荣耀脸黑了黑，“你这老家伙，换个词？”
靳建宸哼了声，“我就不换。”
秦瑟瑟：“......”
为什么觉得自己有点亮？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院子里走，“我啊，现在除了阿承的事，其他人我都不操心。”
操心不过来了。
或许搁在六年前，出现今天中午那一幕，他早就拿皮带招呼江颂了。
“他也有爹，用不着我管了，我也不想管。”
想到江承，靳建宸叹口气，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三人走到门外，江华方还在送客人。
这会儿客人已经送的差不多了，看到他们仨过来，江华方连忙走了过去，“靳叔叔，您是要走了吗？”
靳建宸微微颔首，没说话。
江华方看了他们身后的秦瑟瑟一眼，“瑟瑟，今天对不住。”
秦瑟瑟摇摇头，她知道其实江华方也挺不容易的。
“没事儿的大哥，我都没放在心上，一家人在一起就是会磕磕碰碰的，没那么多讲究的。”
江华方很过意不去，但是他也知道，伤害已经造成，说什么话都是徒劳。
“靳叔叔，很抱歉，如果您不介意，明天我和凤楠去您府上赔罪。”
秦瑟瑟是靳建宸的徒弟，地位自不必说，可是今天却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欺负了，说难听的，就是看不起靳建宸。
他现在都还记得，靳建宸那句‘我还没死呢！’地话，好像随时都能把在座的人都毁灭了。
靳建宸看了他一眼，“赔罪就算了，让江颂打消他的念头吧，我们以后也好见面，就这样吧，不用送，我先走了。”
说完，靳建宸离开，秦瑟瑟朝江华方笑了笑，然后跟上。
“父亲，您也要走吗，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等阿承回来，我们再送你回去。”
江荣耀摆摆手，“不用了，小王就在外面等我，你靳叔叔说他和瑟瑟的父母说好了要在拜师宴前见一面，正好我过去看看。”
听到这，江华方愣了一下，没想到靳建宸对秦瑟瑟这么重视，都开始见她的家人，看来是比较喜欢秦瑟瑟，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变数了。
“好，那我过几天休息日再去看您。”
江荣耀没接话，抬步离开。
走出去没多久的靳建宸和秦瑟瑟看到江荣耀回来，靳建宸嫌弃道，“你还真和我们一起去啊？”
江荣耀：“那当然，我也是瑟瑟的家人，你见她家里人，得算我一个。”
靳建宸抬手指了指他，“走，坐你家的专车，还省得我来回走了，我告诉你啊，吃完饭让你家小王送我回去。”
“我要是把你丢在吃饭的地方，我儿媳妇也不乐意啊。”
莫名被cue到的秦瑟瑟：“......”
您两位独自恋爱，哦，不，独自帅气就好，就不要拉上她这个小透明了。
**
江丽四处找钟旗没找到，最后才知道在厕所里大便。
等他一出来，江丽拉着他就往外走。
钟旗莫名，“怎么了？”
江丽言简意赅，“回家！”
钟旗：“...怎么这么着急，等大哥把所有客人都送走再说。”
江丽呵呵两声，算了吧，这里埋了一颗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点燃了，他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两人匆匆和江华方夫妻俩道别，走出小洋楼，江丽松口气，才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丈夫。
“老公，我感觉，我看到了瑟瑟不为人知的一面。”
说真的，她现在都脊背发凉，秦瑟瑟真的太腹黑了。
“老公，咱们俩没做对不起秦瑟瑟的事吧？”
已经坐在车上的秦瑟瑟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感冒了？”
江荣耀和靳建宸异口同声的问道。
秦瑟瑟摸了摸发痒的鼻子，另一只手摆摆手，“没事没事儿，可能是谁想我了。”
秦瑟瑟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被江丽看到，而且，吓到了江丽。
钟旗被自家妻子认真的眼神逗笑，“你脑袋里都想什么呢？”
江丽：“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那我也和你说认真的，”钟旗正色道，“丽丽，你没有得罪她，你也没必要害怕，我倒是觉得，秦瑟瑟这个孩子不错。”
江丽：“其实我也觉得她不错。”
就是这次的行为吓到她了。
“丽丽，其实你细细想想，秦瑟瑟为什么会这么做？”
江丽一怔。
“本来她是不想来参加这场令她糟心的订婚宴的，可是大嫂仗着长嫂的身份非要邀请她，好，为了全家人和睦，她过来了，可是结果呢，大嫂和江颂都是怎么对她的？”
“先是冤枉秦瑟瑟，之后见冤枉不成，又在明知道秦瑟瑟学习成绩不好，很有可能不会说英语的情况下，让她说翻译菜名，这是对待好不容易请来客人的态度吗？”
“那你想想，如果秦瑟瑟不会说英语，今天大家会如何嘲笑她？”
江丽没说话，此时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所以，她也只是反击罢了。”
江丽深呼口气，“我明白了，是我想的太多了，我是这个家和瑟瑟关系最好的一个，若是瑟瑟知道我这样怵她，心里肯定很难过。”
钟旗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想通就好了，细想一下，秦瑟瑟这样的性格反而适合江家这样的大家族，最起码，不会被欺负，敢爱敢恨，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总比侄媳妇动不动就哭的性子要好吧?”
“瑟瑟不知道比何芸强多少倍，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回事，竟然会同意这门婚事？”
江丽为大哥感到不值。
钟旗笑了，“如果将来咱儿子死活都要娶他心目中的女孩子，咱们还能拦着？”
江丽没再说话。
确实拦不了。
**
江丽和钟旗一走，客人也都完了。
江华方夫妻俩回去，和何芸的父母聊结婚的事情。
一向热衷儿子和何芸结婚的妻子这会儿安静的有些反常，“怎么回事？”
和秦瑟瑟出去聊了一会儿，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许凤楠有些心虚，“没什么。”
丝毫不敢说彩礼的事。
因为她偷偷在彩礼里面多塞了一千块钱和三套首饰，这事江华方不知道。
说话间，两人到了客厅。
何有忠夫妇俩正和江颂说话，何芸乖巧的坐在一边笑。
见到他们俩过来，江颂和何芸站起来，“爸妈，客人都走了？”
江华方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和许凤楠坐在何有忠夫妇俩的对面。
“亲家，中午吃好了吗？”
何有忠笑笑，“吃好了，倒是亲家你，看你一直在忙着招待客人，都没好好吃饭。”
江华方笑着摆摆手，“吃好了，我向来都吃的少。”
寒暄几句之后，江颂见还不说主题，便盯着许凤楠看。
不是说好了说提前婚期的事吗？
你们倒是提啊。
谁知，许凤楠根本没和他对视，好像是在想其他事情。
江颂急了，他妈指望不上，只好他开口，“爸，您看能不能把我和小芸的婚期提前？”
话落，气氛静止了一秒。
江华方朝他看了一眼，随后看向何芸，可能是长期身居高位，即使语气已经尽量平和，还是给人一种威压感。
“何芸，怎么说呢，虽说你和江颂交往很久了，随时结婚都不嫌早。”
何芸手攥紧了膝盖上的裤子，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
江华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她的宣判。
“但是，你还没有适应我们家的生活习惯，我是觉得，今年腊月结婚都有些早，谈恋爱是你们俩的事，可是结婚，是我们两家的事，我们江家，规矩多，朋友多，我们这一房只有江颂一个难孩子，以后所有的人脉都要靠他来支撑，那么女人那个圈子，就需要你去打理，这些，你都做好准备了吗？”
何芸搅着手指，所以，江华方这是在嫌弃她吗？
“伯父，我现在不会，可是我可以学的。”
“对，你可以学，我们也可以找人教你，但是，别人不会因为你什么都不会就让这着你，而且，还会利用你的弱势去打压你，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何芸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想好好学习，毕业后找到一个好工作，可以过安生日子，外面的风风雨雨，有江颂就足够了。
江华方突然和她说这个，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其实她想说，别人要是欺负她，那她大不了以后不和她们玩不就行了，可是她知道，这不是江华方想要的答案。
“何芸，你和江颂年纪还小，情投意合想要在一起很正常，我们做家长的也能理解支持，但是，如果你没有想好如何接受夫家的一切，我建议你们先不要结婚。”
“爸！”
江颂急了。
他不想等了，而且，听爸爸的意思，是今年她们也别想结婚了。
何芸顿时红了眼眶。
她想要离开这个家，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何芸哽着嗓音，“伯父，我可以学的。”
江华方笑笑，“孩子，过来人的经验告诉我，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学就学的。”
谢英梅孩子都要成家了，不还是那个性格，好在她是老二家的，不需要面对外面的关系，几个孩子也优秀，所以外界的妇人也给她几分脸面，可即使如此，还是忍受不少外界的嘲笑。
“当然，我说这些你可能会想，我是因为对你不满意才找的借口，如果你们真的要今年结婚甚至提前婚期的话，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意见，只是把该说的都和你们说了，将来，该是你们面对的，我和你伯母都不会插手，结婚以后，我会尽快给你们盖房子，因为你们还在上学，要住校，应该不会长期待在家，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家里的房间足够，如果不愿意一块住，你们也可以搬进新房，我会每个月给你们一些生活费，等毕业以后，我会把生活费停了，也正式分家，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不会再管，当然，孩子我们愿意给你们带，这就是我的想法，你们俩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告诉我答案，咱们确定婚期。”
何芸这个儿媳妇，江华方确实不满意。
可即使不满意，也架不住儿子喜欢。
因为这门婚事，他们退掉了和秦瑟瑟的婚约，就是为了江颂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也是不想江颂后悔，后悔娶了一个只会哭，只会拖后腿的女孩子。
江颂握住何芸的手，目光坚定，“爸，不用三天时间，现在我们就可以告诉你，我们想结婚，而且还要提前婚期。”
“我不同意！”
许凤楠突然开口。
闻言，江颂和何芸都是一愣。
“妈，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一直支持我和小芸的吗？”
江颂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妈妈，竟有点陌生的感觉。
而且，他已经慌了。
妈妈是家里最支持他，也是有发言权的人，如果连他妈都反对，那他和何芸还能结婚吗？
何芸也是傻了。
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不该是这样的啊？
“小芸，我也是觉得，你们俩太小了，结婚有点早，不如你跟着我学几年，等你适应了，再说结婚的事不晚。”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看清楚，何芸并不是最优秀的女孩子，如果事这样，那她就必须把何芸培养成最优秀的，要她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能和老外轻松对话，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出丑。
如果何芸达不到她的要求，那她只能另外找更优秀的儿媳妇。
何芸能感觉到许凤楠对她态度的变化，哽着嗓音问道，“伯母，您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对我失望了？”
许凤楠也不扭捏，“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
何芸：“......”
“我和小芸她爸也不同意就这么草率的把婚给结了。”
黄敏芝的一句话，让江颂和何芸彻底傻眼了。
“婶婶，之前你们不是同意了吗？”
黄敏芝看了他一眼，“江颂，这就要问你了。”
江颂有点懵。
“您想说什么？”
黄敏芝站起来，觉得这样可以提高自己的气势，“江颂，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订婚前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们给何芸的彩礼，必须要和秦瑟瑟的一致，只能多不能少，可是你做了什么？”
江颂心里一戈登，害怕的看向父亲，“婶婶，这事咱们回去再说行吗？”
他爸还不知道这事呢，首饰和那一千块钱是他妈准备的！
爸爸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训斥他的。
果然，江华方问道，“谁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见江华方还不知道，黄敏芝就和他说，这个家，还是江华方作主的。
“亲家，订婚宴之前，江颂就答应过我，秦瑟瑟和他三叔订婚时江家拿了多少彩礼，那我们就要多少，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会说我闺女比不上一个高考落榜的，那我和老何以后还怎么出门？”
“结果呢，我们竟然比秦瑟瑟少了一辆自行车和几套被单和床套不说，秦瑟瑟的一对翡翠玉镯就值五千块，更别说其他两套首饰了，而我们呢，首饰都是银饰，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江华方闭了闭眼，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首饰肯定是许凤楠私下给的，黄敏芝不提少一千块钱的事，看来许凤楠还背着他多给了一千块钱。
他吐出一口浊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
“瑟瑟的彩礼，不是在正常范围之内，因为我父亲对我弟弟比较偏宠，又加上我们家对瑟瑟有亏欠，所以才会给那么多东西，而且，父亲曾经在公共场合说过，他的东西，都会是我弟弟的，那我弟弟的，也就是秦瑟瑟的，所以，为了给秦瑟瑟撑腰，父亲就没按照我们这个圈子的礼数给彩礼，多给了很多，但是依照大勇兄弟对秦瑟瑟的疼爱，结婚那天肯定是全数拿过来的，所以大家都不在意这个问题。”
黄敏芝哼了声，“可是你们把我闺女放在什么位置？”
江华方有些无力，说实话，他没想到会因为彩礼的事和未来亲家争执，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会说他江华方抠门。
“我们没有看轻何芸的意思，三大件外加一千块钱，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规则。”
“什么狗屁规则！”黄敏芝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我看你们就是看不上我们家，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把彩礼给我们补上，你们休想我闺女嫁过来！”
江华方脸顿时黑了。
许凤楠当即就炸了。
“你个泼妇，这里是江家，还不是你们可以任意撒泼的地儿，”许凤楠指着黄敏芝，“你不同意这门婚事，我告诉你们，我还不同意呢，我现在就通知你们，退婚，嫌我们给的彩礼少，都给我退回来！”
“我告诉你们，愿意做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多的是，你以为你闺女是天仙？我们还看不上呢？！”
“退回去，你想得美！”黄敏芝一蹦三尺高，“到了我手里，就没有退回去的好事，我养了我闺女十八年，她要出嫁了，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许凤楠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身体颤抖的厉害。
她的钱，她的钱啊！
那是她所有的私房钱了，她还和别人借了三百块钱呢！
现在告诉她，这些都打水漂了？
“我跟你拼了！”
许凤楠脑子一热，上去拽住黄敏芝的头发。
黄敏芝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很快和许凤楠扭打起来，到底是干农活的，在村里也是打架的好手，不一会儿就把许凤楠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