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丽冷笑一声，直接上前道，
“姓李的，老娘就不喝酒，咋滴，要干架吗？”
李凡凡被她气的两眉倒竖，到了炸的边缘。
可丑丽还没停下。
甚至越说那声音越大，还指着李凡凡挑衅起来，
“哦？我忘了，你打不赢我，这些年你除了狗腿、拍马，什么也没学会，好好的天赋被你弄的不如鸡，鸡最起码除了叫，还能扑腾两下，而你，连扑腾都做不到。”
李凡凡被气得说不出话。
丑丽一脸的得意，
“气吧，气死你活该。”
说话的空余，她还看了眼站在前方的姜雪花，口气越发刁钻，
“你们这一主一仆，倒是绝搭，同样的虚伪、可耻，要是楼主回不来，我也不屑跟你们为伍，毕竟跟垃圾在一起共事，我的鼻子会受不了。”
孟九：“……”
人才呀！
要是她没回来，这丑丽会不会被姜雪花拍死。
嘴毒成这样。
众弟子：“……”
原来丑姐姐这么能说的吗？
以前真是失敬了。
姜雪花笼络不到人，也不装了，她勾唇轻笑，
“丑丽，你还真是……不识好歹，本来我还想做一回惜才的主子，没想到你这么杠。”
她似是惋惜叹口气，
“也罢！这样更好，我下起手来更心安了，相信……楼主也不会怪我的，说来，我也是为了雪涑楼的前程，总比被正、魔两道分食了强。”
李凡凡舔着脸附和，
“副楼主大义。”
谁知她话音才落，门口就传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似诅咒，似梦魇，就从她的身后、从殿外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是吗？”
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上扬，又似乎带着点饶有兴味的意思，可往深里一听，却又觉得满布着凛冽的冰寒。
孟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迈步走进去，身后跟着莺莺燕燕一大群，
“大义啊！没想副楼主跟李凡凡这般的衷心耿耿，看来往日是本楼主薄待了……”
她走到殿上端，转身坐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既如此，我倒是想问一下，有多少人愿意跟副楼主，可以站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离开的机会，如何？”
丑丽见到来人，瞬间松口气，就连面上因愤怒而紧绷的脸，也立刻绽放出无限的惊喜，
“楼主！”
孟九点点头，示意她别说话，看她表演。
相比丑丽的振奋。
姜雪花就比较惨了，她打了一个冷颤，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李凡凡更差劲，浑身跟没了骨头一样，直接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抖，再也爬不起来！
她额头上冷汗淋漓。
想要说点什么。
可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舌头都在发颤，打着卷，大不出一点声音。
孟九嫌弃的别开眼，
“刚才不还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说不出来了？”
姜雪花紧抿的唇缓缓分开，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内心警告自己一定不能慌，她跪伏下来，躬身一拜，
“楼主……”
孟九面上没有半点的波动，眼底更没有半点怜悯，她看着下方的众人，
“有人站出来吗？愿意跟副楼主的走的，最后的机会了，不要错过呢！”
姜雪花跪在哪里，眸底闪过一丝光华。
她就知道，楼主看似厉害，但更多的还是妇人之仁，就算她做到这一步了，楼主还是不舍得杀她。
哼！
这样的人，怎配做一楼之主。
丑丽没那么天真，也不想离开，率先表忠心，
“楼主，誓死追从。”
孟九：“……”
贸贸然走出来，吓她一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她摆手，
“嗯，我知道，要走的站出来，不走地位站在原地，不用跟我表忠心，都说法不责众，你们不服我，不认同我，我也觉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违背了我创建雪涑楼的初衷，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风吹着她的声音，落到殿内到外每个角落。
仿若蛊惑的妖魔。
之前知道楼主回来，急匆匆跟田忻赶来见孟九的众人，表示不信楼主的鬼话，都站在原地没动。
而且她们在雪涑楼确实过的好，也不想走。
但后面那些，磨磨蹭蹭，半天才出现在大殿的弟子，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她们既不是丑丽那种得她信任的心腹，也没有卓越的天赋，再加上之前跟青音走得近……
她们似乎没什么事前途了。
留下来，要么是被边缘化，要么就是个死。
活着，谁还没点野心。
她们还这样年轻，又有这样的美貌，走出去，谁人不追捧着，何必在此累死累活，被人压榨呢！
隐隐有人开始骚动起来。
孟九坐在上头看着她们，也不催，瞧着一副再好说话不过的样子。
渐渐的，骚动的声音大了些。
不过半盏茶时间。
终于有人咬牙站了出来，走到殿中央，往地上一跪，
“多谢楼主成全，前阵子我得知家人还活着，我……我想去找她们。”
她很聪明，没说是跟姜雪花走，而是为了自己考虑。
孟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印象，应当是个路人甲，
“哦，行啊！站一边去。”
有了开端，后面陆陆续续又走出来七、八个，孟九看出来了，都是那种没什么天资，眸子里又透着野心的路人甲。
理由都大同小异。
要么是想去找家人，要么就是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孟九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淡淡续问，
“还有吗？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考虑清楚了……我数到十，不出来的就没机会了哦！”
不想走的面无表情站在下方等，心里想的是中午吃什么。
想走的顿时动摇起来。
“一。”
没有人。
“二。”
“三。”
还是没有人。
“四。”
“五”
“六。”
人群里有了细碎的窃窃私语。
“七。”
终于又有人站了出来，孟九直接袖子一挥，让人站到一盘去。
“八。”
“九。”
又出来了几个。
“十。”
最后一声，终于落下。
孟九艳丽的红唇，勾出诡异的弧度，眸底却是漠然一片的冰霜，这一张张脸，一个个人，都是原主从生死困境中拉出来的。
不知感恩，甚至还帮着别人祸害自己的恩人。
实属不该活。
孟九轻轻拨弄了自己剑上的穗，
“姜雪花、李凡凡，你们也站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