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婴看着那一小堆菜，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送进嘴里。
“在青阳，咱们做了那么多天的邻居，想必对我你也略有耳闻，什么秦楼楚馆、勾栏院，茶楼酒肆，这些风流场所没我不去的，所以后来就见到凤鹤在雪月阁里面，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头牌了。鉴于救命之恩，他就教了我弹琴。”
“原来是这样。”轩辕婴照葫芦画瓢，也给她夹了菜，“后来呢？”
钟羽澜两手一摊：“后来你知道了呀，我被姑父姑母赶出来，就来了这里，不过没想到凤鹤他们也来了。”
轩辕婴有些失望，这并没有说凤鹤是如何知道这样隐秘的消息的呀：“那你来了京都之后，还找过他吗？”
“当然找过，干嘛不找，我还碰到过你和沈璟从凤羽屋里出来呢。”钟羽澜拍拍他的肩膀，对此毫不在意，“不过也没什么，男人嘛，不是都喜欢这种地方吗？”
“那我问你，你如此风流快活，在青阳我就听说，青阳不少男子都对你情有独钟，那到了京都却很少听说这种事了，改邪归正了？”
轩辕婴盯着钟羽澜那双狡黠的眼睛，看这只小狐狸，如何作答。
“额……呵呵，这个嘛，也不是没有，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来了京都我就撩了一个小哥哥，哎，别提了，那日就是蔡京，居然是沈璟的死党。太尴尬，京都权贵子弟太多，一不小心就会碰上惹不起的人，比如……殿下您。”
钟羽澜倒是厚脸皮，连这种尴尬的事也拿出来说。
轩辕婴慢慢放心筷子，捏起她的下巴，一点点的凑近，两对唇瓣之间只有一条缝隙：“若是惹上本王，又该如何？”
危险，太危险了！
擦擦擦擦擦！
钟羽澜晃了晃脑袋挣脱他的手，不小心还蹭上了他的唇瓣，就要逃回对面，一个踉跄就拉入他的怀中，铺天盖地热烈霸道的吻就袭击了过来。
一下子懵圈了。
完了，当真惹了不能惹的人。
“呜呜呜……”钟羽澜拳头砸在他的肩头，轩辕婴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甚至有些激动，手也开始不安分，去扯她腰间的带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钟羽澜狠狠咬住攻城略地，登堂入室的舌头，血腥气在嘴里蔓延。
轩辕婴这才松开了她，舌头和唇都被她咬破了，舔了舔唇上的血，突然就笑了：“现在知道惹了本王的后果了？”
钟羽澜趁机狼狈逃回自己的座位，摸了摸有些肿起来的唇：“知道了，不敢了。”
“过来。”
“不过去。”
“过来。”
“不过去。”
“君衡说过他心悦你，我不会动你，听话，过来。”
钟羽澜摇头，傻子才过去呢：“你太危险了，有话这样也可以说。”
轩辕婴意犹未尽的回味了好半天刚才那个吻，香甜的让人沉醉，好想再继续一会儿啊。
“过来。”
“你看猎物似的盯着我，才不过去呢。”
轩辕婴突然就笑了，不再为难她：“那就好好吃饭。”
不对，好像跑题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不对，之前我眼盲，却也听说过雪月阁的八大头牌，其中就有凤鹤的名字，你说他今年春天还在青阳。这不对，还有那凤羽，君衡也早就认识，他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青阳和京都，雪月阁果然蹊跷。”
钟羽澜有些生气。
“你别生气呀，镇北侯府穷的很，他们也只是认识，君衡穷的逛青楼只能看人跳舞，并没有包下小姐的银钱。”
“若是人家喜欢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让他白嫖也说不定。”
“应该不会，若是如此，他没资格跟着我，我身边的人都很干净。这一点他很清楚。”
“哦。”
两人都当刚才的事不曾发生，十分坦然的谈论沈璟。
“还有一事，据凤鹤说，雪月阁的阁主似乎很厉害，阁主来了，他都不让我去找他。”
一顿饭，轩辕婴吃的有滋有味，心满意足。
从屋子里出来，寒风一吹，才清醒了几分，刚才他太沉迷了。
东漓觉得主子心情很好，等着主子发话，突然眸子眯了眯：“爷，您的嘴怎么流血了？”
轩辕婴剜了他一眼，但心情依旧不错。
明白了，东漓退了一步，双唇紧抿憋笑。
“去城防司。”
钟羽澜对着铜镜瞅自己略肿的唇，叹了口气，还是接着睡吧，明日再去雪月阁。
不过安平公主交代的事情不能拖的太久，还是去探一探凤鹤到底是不是凤鹤。
“立春。”
立春推门而入：“姑娘，有何吩咐？”
钟羽澜从书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枚玉佩扔给他：“这是凤鹤给我的玉佩，今日你的任务便是去雪月阁风流一回，你只管把玉佩露出来给凤鹤看，如果他问你玉佩的来历，你就说我约他来这里一趟。”
“这，属下从未逛过青楼，不知道如何……”立春很是为难。
“那种地方没人不会逛，去了你就知道了。”钟羽澜顺便给他一摞银票，“快去吧，明日一早回来就成。”
……
晚上，碧儿去请轩辕婴过去瞧一瞧王妃，王妃风寒已经数日，现在咳嗽的整夜睡不着觉，郁闷的很。
碧儿在书房门口苦苦哀求，东漓就是不让她进去，说什么身体不适就去请大夫，若是对大夫不满意，就拿着王爷的牌子进宫请太医。
碧儿苦苦哀求，得不到允许，只好认命的返回仪凤阁。
钟羽韵咳嗽不止，一屋子的婢女都不得安生。得知轩辕婴不肯来，就砸了一整套的青花瓷。
不多时就传来轩辕婴去了钱娘子那里，就更气了。
“娘娘，您还是养好身子要紧，莫要气坏了，高兴的是她们。眼看着王爷已经十日有余没来仪凤阁，您可不能如此自暴自弃。”
钟羽韵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只要轩辕婴一去侧妃那里，她就忍不住要发脾气，甚至轩辕婴来了这里她多少都会抱怨。
次数多了，轩辕婴就有些厌烦，不想看到她。更别说宠幸她就是拿她当替身的。
隔日病的更重，再次请了裴彻来诊脉，屋子里的药味浓郁，裴彻常年鼓捣草药，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她的身体实在是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