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敷衍的应了顾漓，生怕他多问什么似的，把电话挂了。
她把被子掀开，握着黑了屏的手机，在床沿呆坐了许久。
直到赵姨敲了敲她的房门，喊她吃饭，林慢语把拖鞋踹到了旁边，下了床，走了出去。
赵姨显然也是知道了，她显得格外的沉默，她给林慢语盛了饭，道：“慢慢以后就吃不到赵姨做的饭喽。”
“赵姨怎么这么说。”
林慢语接过碗，拿着筷子却久久没有动。
赵姨叹了口气，道：“你妈和你爸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远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倒是你妈，是真心疼你的，人心啊，都是肉长的。”
她好像是觉得，林慢语一定会和白姝晚走。
林慢语往嘴里塞了饭，故意含糊的道：“可能吧。”
她来姜城的时间不长，这里的气候偏冷，是她不喜欢的。
但是出奇的，她从来没想过会离开这里。
在她过往的十多年里，对她散发善意的人都很少，不过这里，虽说也有不愉快，却也带给她很多。
宋知意，陆枭。
最最重要的，是被她摆在心尖上的顾漓。
她答应过他，她会给他一个家，不会丢弃他。
这也是她认定的事情。
林慢语吃饭吃的完全走了神，直到舌尖传来阵痛感，被她咬到的，她放了碗，再吃不下去。
她游魂样的回了房间，抱着腿坐在床上，脸埋在膝盖。
犹豫，无措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旁边的手机响了很多声，她都没有理。
只在睡觉前，给顾漓发了个晚安。
翌日，林慢语到的时候，顾漓已经早早的到了，他黑着脸，坐在凳子上，看着她坐下来。
对她的质问分明就要脱口，又被顾漓全数压了下来，他尽量的不吓着她，他道：“你怎么了。”
林慢语昨晚近乎一夜未眠，她一闭眼，就能看见顾漓的脸。
她恹恹的回答：“没事。”
她这副和病弱了样的模样，让顾漓怎么都再不能对她发火，他臭着脸，没再多说一句。
倒是林慢语，她其实看到了昨晚顾漓给她发了不少消息，但是昨晚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回复。
顾漓应该是头一回被冷对待，也就有了脾气，林慢语知道自己应该哄哄他的，但是她这会儿，眼皮不听使唤的闭上了，她实在是太困了。
顾漓忍着气，回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漓爷，下午.....”
陆枭正要回头和顾漓说话呢，就被顾漓冷冷的扫了一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林慢语迷迷糊糊的做了梦。
梦里，白姝晚和顾漓各站在一边，问她到底要怎么选择。
林慢语扯着衣角站在那里，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迈出去的脚朝着白姝晚那边。
然后她看见顾漓猩红着眼睛，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
林慢语是被吓醒的，她的精神很恍惚，抬眸看见旁边盯着自己的顾漓的时候，还有些没醒神。
梦里的顾漓和现实的重合在一起，让她心头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