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相片，林慢语急切的想看清，捏起了相片的边缘，想把相片捡出来，她没管旁边细小的玻璃渣，拿相片的时候，她感觉指尖一痛，就划开了道不深的口子。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相片，让它落回了地上。
指尖的血珠滴落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相片的边角。
林慢语动作很快的从口袋里抽了纸要去擦，还是留了痕迹，她把出血的指尖裹了纸巾，拿了相片。
相片应该已经有些年岁了，边角泛着淡淡的黄，还有些许的褐色斑点，相片的背景应该是在顾宅的大门口。
那时候的顾漓还小，脸上还有未褪去的青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桀骜的眉眼，他许是不太情愿拍这张相片的，嘴角半丝笑也没有。
搂着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长得很秀丽，珉着淡淡的笑，不难看出气质很好。
顾漓旁边还站着个男人，不苟言笑的，眉眼皆是锐利，浑身散着正气，但是眼神在落到旁边女人身上的时候，又有温柔。
他们皆穿着警服。
林慢语几乎能断定，这是顾漓的父母，因为顾漓的那双眼睛，和男人的如出一辙。
她用手指摩挲了下顾漓的脸，站起来，把相片拿在手上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张一眼扫完的相片，她却和看出了顾漓的过去似的。
相片里的顾漓，虽然还是顾漓，但好像又不是顾漓。
林慢语不知道差在哪里了，给他的感觉如此不同。
她还没想明白，房门就被打开了，顾漓满脸全是倦色，他走进来，踩到了过道的玻璃碎片。
他低头瞥了一眼，眼神有些变了，林慢语握着相片，有种窥视了别人秘密的愧疚感，她走到顾漓面前，道：“对不起，我撞到柜子，相片掉了我捡起来了。”
顾漓把相片接了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这种沉寂，让林慢语有些不安，她的脚趾不自觉的收缩起来。
良久，顾漓皱着眉，道：“划伤了？”
他看见相片上的血迹了，林慢语点头，道：“一点点。”
“伸手。”
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顾漓长出了口气，把语气放缓了：“伸手我看看。”
林慢语抬手，把包了纸巾的手指伸出来，顾漓把纸巾拽开，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转身下楼，拿了医药箱回来。
他让林慢语坐在床沿，给她上药，顾漓拿着沾着酒精的棉签，给林慢语拭着，他抿着唇，看不出喜怒。
伤口接触到酒精，很疼，但是林慢语没有吭声，她垂着眸看自己的指尖，问：“你生气了吗？”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不确定。
顾漓拿着棉签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给她裹上了创口贴，道：“没有。”
他把东西摆回了药箱里，提了药箱就要走，衣摆却被林慢语抓住了，他回头，微微的垂下头看她。
林慢语扯着他衣摆的手不重，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猛的一闭眼，道：“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