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的青石路上，高跟鞋的声响格外突兀，林慢语慢条斯理的站在女生前面，指节被她按的作响。
男人瞥过她，目光带着些垂涎，道：“想给她出头？看起来都是一路货色。”
“没有啊，”林慢语没有半分恼意，她盯着自己的指尖道：“我来替你断头。”
她刚想抬腿，才想起身上的旗袍，好像动不了手。
该怎么办呢，她沉思了几秒，身前落下个人影，顾漓扭头问：“要断哪只？”
稀松平常的语气，林慢语的视线停在女生身上，问：“你觉得呢？”
女生的齿关似在打颤，犹豫着说不出话，她无趣的嘁了声，道：“两只都断吧。”
散落在四周人群见真的动了手，四散的很快，陆枭察觉到动静，走过来的时候，顾漓已经完事了，他站在趴卧在地上的男人身边，拭着手指。
林慢语尖细的高跟鞋鞋跟踩在男人的手背上，道：“你就是，缺少毒打啊。”
见着陆枭，顾漓瞥了眼他，道：“处理干净。”
？？
陆枭几乎是想骂他，他抬手遮住了宋知意的视线，顾漓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大抵犯了事，都是要他料理，和个黑社会似的。
夜里的小城有层雾气，林慢语从浴室出来，扫了眼手机，来电提示占满了整个屏幕，她有些困倦的走到窗口，接了电话。
时间有些晚了，陈桉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把半干的头发拢起来，问：“外婆，怎么还没睡。”
陈桉叹了口气，道：“慢慢还记得吗，明天是什么日子。”
林慢语嘴里还咬着头绳，她随手扎了头发，瞄过锁屏上的日期。
七月二十四，那明天就是，七月二十五。
蓦然的，她的视线凝住了，没有盘紧的头发散落下来，她声音很低的道：“记得。”
“我和你妈，都会在家里等着你。”
林慢语盯着外面偌大的月亮，窗户的边缘被她扣的作响，半晌，她道：“不了，我应该，赶不回去的。”
她刚掐断电话，白姝晚随即拨了过来，她揉了下眉心。
白姝晚应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她只道了句：“明天是你和小语的生日，你该回来的。”
她向来只会用肯定句，林慢语掰下了些窗口的碎木屑，道：“我知道了。”
在洛城的七八年里，也就只有每年的这一天，白姝晚会回洛城，平常的日子，她大抵都还忘了，她有个女儿。
林慢语自嘲的笑笑，转身看见床上已经睡熟的宋知意，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外面的树在路灯下落下些斑驳的倒影，顾漓倚在那里，手里夹了点猩红，他问：“要走？”
“嗯，”林慢语的眸中有疲惫：“有事情，很重要的。”
“所以呢。”
烟头被他踩灭，他走到林慢语跟前，林慢语摇头，道：“不行。”
“你是不是永远只会叫我别问。”
银色的月光泛着冷，顾漓的眸里全是淡漠，他垂眸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