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顾漓，”林则烨偏着头，道：“又见面了。”
顾漓抬眸，似是有些疑惑他是谁，林则烨倒是不在意：“前年的省赛，你赢了我，我以为能在省队里再见到你的，没想到你拒绝了，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在那种小城里待了两年，不入流的小比赛应该算是打了不少，也真可惜了。”
他有些夸张的啧啧了几声，顾漓把枪搁置回枪盒里，语气倒是平静：“没什么可惜的，不妨碍，我赢你。”
“拭目以待。”
林慢语是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单从表情来判断，她只觉得站在顾漓旁边那人，应该挺欠揍的。
不多时，宋知意从外面进来，坐回了她旁边，她没有回头，只问了句：“回来了？”
“嗯。”
她的鼻音很重，引的林慢语瞥了眼她，蹙眉问：“哭了？”
“走的急摔了下，没事，比赛开始了吗？”
林慢语扫过她还泛红的眼眶，嗯了声。
资格赛结束，顾漓的分数列在榜首，林则烨和他分数几乎相同，他摘了射击手套，道：“看起来，你确实比前几年逊色了。”
当年顾漓在资格赛半决赛和决赛里，都是碾压式的横扫榜单，顾漓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但是林则烨看到了他眼底全是倨傲和轻蔑，他还想说什么，顾漓已经全无耐心的转身离开了。
陆枭递了瓶水给顾漓，问：“漓爷，你旁边那个和你说什么？”
他认出来，林则烨就是在门口撞了顾漓的那个，顾漓仰头喝完水，目光落在林慢语身上，道：“他夸你技术好。”
“挖槽.....”
陆枭之后说了什么，他全然没听进去，顾漓的视线紧盯着观众席，林慢语看着他，无声的轻吐了几个字，他几乎是立刻看懂了。
顾漓，我看着你赢。
他停了盖瓶盖的动作，手里的水被他随意的扔到地上，水花溅起，他翻过格挡的障碍物，到了林慢语跟前，盯着她的的眼睛道：“再说一遍。”
林慢语倒是也没退却，她踮着脚站起来，尽量和顾漓保持平视，她的声音带着笃定的道：“顾漓，我看着你赢。”
决赛的时间已经是深夜，观众席上只零星的剩了几个人，比赛焦灼的到了最后，还只剩了一枪，决定性的。
林则烨的分数暂时排在前面，如果他这枪满环，顾漓就再没了机会，他定了定神，举枪，缓缓落下。
在决赛里，十点九是满环，林慢语微微屏住气，看着他的手指落在扳机上，然后叩响。
电子靶上很快显示了环数，她眯着眼睛看清了，十点五。
林则烨似是有些遗憾的叹息了声，不过算了，是他赢了。
他扫过顾漓现在的分数，落后零点三，也就是说，如果要赢，顾漓只能保证恰好，在十点九上，这难度太大，而且毫无退路，算是胜负已定了。
林慢语微微的闭起了眼睛，而后睁开，眸色中全是坚定。
枪声落下的时候，她的衣角猛的被宋知意抓住，林慢语看着电子屏上渐渐显露的数字，抑制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