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发现，林慢语今天很不正常，课上着上着，总突然回过头看他一眼，眼神里还全是类似于同情的东西。
他把数学卷子翻了个页，正巧又瞥见林慢语的视线，顾漓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下，扭头看着她：“有事？”
“没有。”林慢语自然的转回去，顺便把书上的题解了。
啧。
这堂课梁尧不在，就发了卷子让他们做，下课铃响了之后，林慢语从位置上站起来，从后面开始收卷子，收到顾漓前面的时候，他把卷子丢过去，起身出了教室。
她瞄了眼，卷子上干净的很，解答题都只有个潦草的答案，偏生还都是对的。
因为作业量有点大，有些人一节课没做完，林慢语只稀稀拉拉的收了一半，就等着放学再收。
她把收了的卷子放进桌下，抽了点纸往厕所走，经过楼梯口，她瞥见两个女生站着，面朝着她的那个略带疑惑的道：“他成绩不是很好吗？”
“谁知道成绩怎么来的，他那种混子。”
看不清脸的那个，声音很好听，小女生之间说点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林慢语也不想撞破，正准备无声的过去，直到那个“好声音”接着道：“顾漓啊，没什么前途。”
林慢语啧了声，转了下手腕要出去的时候，肩膀被人按住拽了回来，她扭头，顾漓站在后面，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无所谓极了，他道：“准备伸张正义？”
“不是啊，”林慢语盯着那两个女生，语气漫不经心的：“我准备和她们一起讲你坏话来着。”
“那有点可惜。”
顾漓瞥了那边一眼，“好声音”听到动静，走过来一看，瞬间有些腿软，她绞着衣角，从旁边跑走。
林慢语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我以为你会教她做人。”
“没必要，”顾漓靠在墙上，道：“不重要。”
她不知道顾漓具体的意思，但是她抬眸，很认真的告诉他：“重要的。”
下午韩雅的课，叫了林慢语好几次她都没什么反应，宋知意转头拍了下她的桌子，她才回神，站起来。
韩雅指了指书，道：“接着念下面。”
显然林慢语不知道，教室里安静了几秒，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在书上指了下，她没想太多，捧起书出声：“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
韩雅点点头：“上课认真点。”
林慢语坐下，看了眼顾漓，顾漓好像有什么感应样的，偏头道：“很在意？”
他指刚才的事情，林慢语沉默着低下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人言可畏这四个字。
恍惚之间，她想到了往昔那个冷着张脸，躺平任嘲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不解释不在意，所以造就了后来的事情。
或许她对顾漓，是感同身受吧。
顾漓看着她的侧脸，思索了会，道：“那我下午教她做人？”
林慢语揉了下眼角，回他：“你可以让她喊你几声爸爸，教她做人还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