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早读还有些时间，教室里有些哄闹，顾漓进去的时候，周身气压极低，脸上摆着“别惹老子”
林慢语跟在他身后，看上去气色很糟。
宋知意笑着站起来，一如往常的想去勾她的手臂：“乖.....”
林慢语动作极大的往后退了一步。
“乖乖，怎么了？”
宋知意看她神色苍白，林慢语扶着桌角，摇摇头。
刚才宋知意瞥见了，林慢语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沉默着收回了手。
下午放学，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林慢语看着左边空荡的位置，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伤了宋知意。
她今天的状态很糟糕，不管谁和她说什么她几乎都只是沉默，甚至对任何肢体上的接触排斥性都敏感。
林慢语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她夕阳下的背影，格外的落寞。
她望着眼前延绵不断的路，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的，不该活成这样，但是每个月的这些日子，就好像在强迫的提醒她记住，记住曾经的黑暗。
她就像在笼子里囚禁了很久的小兽一样，只想伸出尖锐的爪子去保护自己，用无数倒刺来掩饰遍体鳞伤。
林慢语没有急着回去，她失魂落魄的上了一辆相反的车程。
射击馆内，陆枭浑身汗津津的，身下放的纸巾已经湿透，他哀嚎一声：“漓爷，可以放过我了吧。”
顾漓放下手里的枪，瞥过纸巾，道：“归队。”
陆枭手一软，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顾漓的侧脸，只余心酸，情绪不好的漓爷比阎罗王还狠，夺命啊。
顾漓看到未接来电的时候，已经十多点了，他仰头把水从头顶浇下，随手回拨。
电话接的很快，易水烟对着空荡的房间，有些着急：“阿漓，你有没有看到慢慢，她还没回来。”
平时林慢语晚回来都会和她报备。
顾漓倒水的动作停下来，他拿起电话，道：“知道了。”
他把瓶子丢进垃圾桶，一把抓起凳子上的外套走出去。
时间晚了，公交车已经停驶，顾漓站在校门口，所有灯都已经熄了，显然林慢语不会在这里。
凛冽的寒风袭来，林慢语打了个寒颤，周围的环境于她无疑是陌生的，她乘车到了终点站，未曾料到会被困在这里。
她早上出来的仓促，手上没有带手机。
她盯着前面没有路灯的路，漆黑一片的，是她曾经习惯的。
林慢语沿着路往前走，走的脚跟发疼，麻木。
突然，一束光刺到了她的眼睛，她抬手遮住了光线，神情戒备，死死的盯着被打开的车门。
顾漓左手搭在车门上，表情很难看：“还不过来？”
林慢语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到顾漓走到她面前，才回了神。
顾漓的语气很暴躁，按耐着很多东西：“林慢语，你真没出息。”
“顾漓，别凶我啊。”
林慢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她只知道，那晚的顾漓，是踏着光来的。
就像候鸟南飞，百川入海，为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