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慕止修有意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行于此时人烟稀少的后街中。
“不知道？不知道你之前还故意那样问他。”
“随便问问。”他坦白道。
尧夕鸽登时觉得自己和皇甫元贤都被他摆了一道，“你这分明就是攻心计，问完话后看他脸色不对，再给他施计。”
狡猾，真的太狡猾了！
“攻心计？形容得不错。”
“你……”
没脸没皮，腹黑至极！
她暗暗腹诽了几句，却不晓得他冷峻的脸上微微浮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恢复神色。
“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为什么南彧皇上不让位给皇甫元贤。”
“……”
睨着她此刻失望的小脸，慕止修这才沉声说道：“五年前，皇甫元贤力挺司墨离父亲拿下员外一职，却遭人暗算，落了个勾结官商收贿的罪名。”
“和司墨离父亲有关？”
她记得当初听幺幺说过，司墨离父亲就是在争夺员外官职时暴毙的，没想到皇甫元贤也踩在这趟浑水中。
“自那以后，南彧皇不再信任皇甫元贤，若非三个皇子中只有他像个正常人，恐怕太子之位早已不保。”
说到这里，慕止修斜眸睨向她，“你对皇甫元贤感兴趣？”
“倒也不是说感兴趣，就是好奇而已。”
尧夕鸽随口应道，接着将他说的话结合起来分析了一下，“原来皇甫元贤因为被人陷害后失去了南彧皇上的信任，南彧皇不再给他施展才华的机会，所以他才整天流连在花街柳巷中，想气死他爹？”
“……”
慕止修眉宇一蹙。
“可他这么做，不就坐实了他这个太子不务正业的臭名吗，南彧皇迟早会罢黜了他吧？”
转而一想，南彧皇上共有三个皇子，其中一个天生痴傻，一个半身残疾，就只剩皇甫元贤能当担大任，所以不管怎样，皇甫元贤的太子之位都牢不可破。
除非……
“我知道了，南彧皇迟迟不交权，是想再生一个能继承皇位的儿子，取代皇甫元贤！”
说到这里，尧夕鸽直奔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雪亮的清眸仰望着他，“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的？”
“……”
望着她此时急不可耐的模样，慕止修冷不丁笑了出声。
尧夕鸽哪顾得上看他的表情，而是低头又想了想，顿时脑袋灵光一现：“还有，争抢员外最后的大赢家是蒋大宝，所以皇甫元贤遭到陷害肯定与蒋大宝有关！”
说着说着，她的眸光忽变得有些怔然，“那司墨离父亲的死，也一定和蒋大宝有关……”
“……”
慕止修脸色一沉，绕开她继续往前走去。
似是只要提起有关司墨离的事，她的神情总会与往常不同。
“皇……慕兄，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呢，喂……”
尧夕鸽连忙追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角，刨根到底地问，“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全对。”
慕止修无奈地回了她两个字。
虽说她此前那番推断有些无厘头，但得到的结果确实与他调查到的一致。
这点，他不得不承认她聪明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