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无对证了。”慕止修轻描淡写道。
“死了？”
这么一来，她猜测的线索就断了，不过，“那天伺候您沐浴的……”
慕止修抢答：“至始至终，只有小卓子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尧夕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伺候朕沐浴还得找帮手，除了你，整个皇宫还会有谁。”
慕止修放下手中的奏折，嘴角浮过一抹不经意察觉的弧度，“还是你以为，朕会纵容其他宫人如你一般无用？”
“……”
他在讽刺她是个废物？
尧夕鸽被怼得脑懵，臭冰块皇帝的“毒舌功夫”还挺厉害！
“血玉就挂在屏风上，离朕不到三丈远，若非朕小瞧了他，他又怎能在朕的眼皮底下盗走它。”
“那您是亲眼看见小卓子伸手拿走的？”
尧夕鸽看着他从上面走到她面前……
“怎么，你觉得朕在冤枉他？”他微微俯身，凝眸望她。
“有可能那个取衣服的太监支走了他，趁您不备就行窃，总之，您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小卓子偷了血玉前，不能将他当犯人一样关押和虐待。”
她虽不懂宫规，但现代律法已赋予了她伸张正义的思想。
“实在不行，可以先将他放出来，再找个人监视他，直到您找到证据为止。”
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小卓子。
“多此一举。”
慕止修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瞥着她，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
“朕的话，便是证据。”
尧夕鸽怔了怔，忽然想起一句话。
天要人亡，人必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抬起头时，慕止修已经背过身，欲走回案桌……
“皇上。”她叫住他。
超乎寻常地认真说道，“如果一定要有个人顶罪，那只能是我。”
慕止修的脚步倏然停下，回头看向她：“……”
“小卓子他还有家人在，不能死。”
她努力克制着心底深处某种情绪。
“你就不怕死么。”他讳莫如深的目光似要看透她。
只见她浅浅一笑，眉目清透如泉，“我答应过皇上，要帮您打压摄政王，所以盗玉的罪名非我莫属。”
他张了张薄唇，正要说点什么。
“如果我能成功让摄政王下台，您就答应放了小卓子可以吗？”
慕止修冷笑一声，“若你失败了？”
失败……她还真没想过。
“我需要皇上在这三天内，配合我做好三件事。”
“第一，我要您大肆宣扬血玉丢失的事，闹得越大越好。”
“第二，再让寂邪暗地联名各大朝臣，上交反对摄政王继续执政的参本。”
“第三，请皇上务必亲自前往一趟地牢，探望小卓子，哪怕装模作样也行。”
听到最后一个要求，慕止修冷冽的目光再次朝她投来，“换其它要求。”
“如果这三件事中有一件没做好，那奴才就真的死定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皇上，您一定也不希望我这么快就死的吧？”
这厮清亮的水眸仿佛天生具有魔力。
慕止修蓦然转身，迈着长腿走向案桌，低头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