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盼得体地在沙发上坐下，面容温和。
苏娆娆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潘盼面前，一杯自己端着，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苏秘书，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娆娆呷了一口茶，温和道：“别紧张，我只是来咨询一些事的。家父近日可好？”
“嗯，很好。”
“那就好。我听说你在游戏里追杀一个npc来着？”
潘盼连忙道：“啊，是，我也就好奇想助助兴才随便下的悬赏令，因为我看她只是个副本的小boss嘛，没什么别的意思。”
苏娆娆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面色温柔：“我不是来追问你的，你别紧张，我就想和你随便聊聊。”
潘盼点了点头：“嗯。”
“游戏体验怎么样？最近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没有啦，挺好的，玄辞真的挺好的，人物场景都很逼真。除了无花宫那个副本打不下来以外，也没啥。”潘盼笑了笑，双手的大拇指插进了半椭圆状的茶柄里。
“我听说无花宫的副本记录是你的小队打的？能跟我讲讲具体情况吗？单纯好奇而已，我只是听说那个副本很难。”
“嗯，嗯，其实，要真凭实力，我们可能第一层都打不过哈哈。”潘盼尴尬地笑道，“我们进去前发现要四个人组队才行，就随便拉了一个网友，不过那个网友正好叫萧漪漪。”
苏娆娆的眼神立刻晦暗起来：“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拉她一起打副本，她看上去挺懵懂的，啥也不知道。不过也多亏她，我们才能一路顺风地走到第三层，”潘盼礼貌道，“到了第三层，我们才发现这层的小boss就是萧漪漪，也就是我们拉的这个第四个人。”
“然后，你们就被她杀了？”
“嗯，还是团灭，几秒钟不到的那种的。”
苏娆娆若有所思。
“我还一直以为这是贵公司的特殊玩法呢，给个甜枣再给个巴掌，还挺容易激起玩家攻略副本的情绪的。”潘盼笑着打了个圆场。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还有薛羌和武夷。薛羌就是薛家的长子，武夷是武院长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苏娆娆再次喝了一口茶，突然道：“你的游戏ID叫什么？”
“啊，我叫盼盼鱼，名字里的那个盼，鱼儿的鱼。”
“嗯，等有机会，我也找你去玩啊。也没啥事儿了，我这有些买给潘伯父的补品，你拿回去给他吧。”
潘盼连忙推辞道：“这真没什么，太客气了。”
“没事，我也很久没去过你家了，替我向伯父伯母问个好。”
“这……那好吧。”百般推脱之下，潘盼还是接过礼品，在苏娆娆的感谢之下离开了。
苏娆娆靠在办公桌前，表情沉寂。
落地窗外的高楼鳞次栉比，繁华的都市在夜晚慢慢到来的时候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人群熙攘，川流不息。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这个繁华似海的城市。
又到晚上了啊。
吞噬人心的怪物其实从来都不是夜晚。
而是自己为自己建立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