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说：“你们快点想。”
那模样，还有些着急似的。
她的催促下，绯茶和封烬脑子还是空空的。
愿望——这是个很悬的东西。
封烬：“你先说。”
至少看一回，让他能拥有一点经验。
绯茶也很谦让：“你先说。”
看着两人推来推去，清漪越来越无聊。
她靠在青年身上，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辩论到底应该谁先许愿。
绯茶：“我挺想知道这里的秘密的，但是……”
前半句话听的清漪眼睛亮了，后面一个但是，让清漪又陷入了沉闷中。
但是？什么但是？一句话就不能说完吗？非要卡壳。
绯茶抬了抬眼皮：“太难了，我放弃。”
封烬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不管是她的算计也好，意外也罢，他们九死一生的到了这里，她居然选择放弃！
封烬望着她：“你别犯蠢！”
绯茶幽幽的望着封烬，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太急切，以至于忘记了他在和谁说话！
“你们两个，是要放弃吗？”清漪开口问道。
放弃？
封烬干脆利落的摇头，一双眼睛扫来扫去带着向往与探究。
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这里苍天的古树，开出了缤纷的花朵，他就相信了，这里不是凡俗——或者说，这里已经不是他了解的熟知的那个世界了。
能从一个老太太眨眼间变换成小姑娘的容貌，这更是让封烬吃惊不已。
江湖上最厉害的易容大师，也得借助精妙的工具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桃花源……
他有什么愿望呢？
绯茶：“你看我干什么？我的脸上写着字儿吗？”
封烬：“……”
走了一遭北境，封烬发现，身旁的女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这大概，就是本性吧。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墨迹的人。”似乎是要验证她的说法似的，清漪还装模作样娇娇气气的打了个哈欠。
封烬看的反胃。
转头干呕。
这是经过北境后下意识的生理反应。
他这辈子，大概是再也不能直视打哈欠的人了。
清漪脸黑了。
青年在一旁温温柔柔的给她顺毛。
“你见过很多的人呀？”绯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那当然不是，能到达这里的人很少。”清漪忧伤的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活人了。”
绯茶：“一点都不像。”
清漪是个很容易生气的小姑娘。
她听到绯茶的质疑，又开始生气。
“就是，一点都不像。”封烬也跟着说，“若是很久没见到活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开心呢？”
就算是他，大半夜的捡尸体捡的久了，偶尔见到一两个活人也是极开心的。
绯茶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任务忽然开始有意思了。
这是凤于归记忆中没有的事情。
或者说，曾经有过，但是她忘记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被这个清漪做了什么手脚。
凤于归醒来的每一次，都是在乱葬岗。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刻。
她的记忆中，模模糊糊的都是北境本无雪和封烬，没有桃花源，也没有过清漪。
在江湖上流传的古籍与传说中，也并没有关于清漪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