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焰叫来的医生来的倒是挺快。
并且分配均匀，一人一个。
年轻的女医生拉着沈卿苏去检查脚腕了，剩下一个胡子翘翘的老医生和蔼的给绯茶打招呼。
半晌，绯茶琢磨过来了，这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另一个人格。
检查呗，谁怕谁。
薄焰接到老医生电话时候，刚开完一个会议。
本就不甚开心的脸又沉了几分。
“或许是真的？如果我只需要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需要请你吗？”
“保护型人格，为了保护主人格而生？也就是说，如果是真的，只有她感觉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来？”
薄焰眼眸眯了眯，他想起来那个眉眼弯弯对着他笑的人。
她说，她叫绯茶。
明明是一样的脸，一个坚强明媚，一个却像是个小狐狸——薄焰心中已经信了一半。
“卿卿……你是说卿卿她……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薄焰的手捏紧，又放松。
他无法接受被欺骗，但是如果这是卿卿做的，他或许可以认为，卿卿这是吃醋了。
卿卿可能是看他想追白挽苏回来，有些不开心了。
这么想着，薄焰露出一点笑容。
但是心底还是膈应。
他已经说过了，留着白挽苏，另有目的，难道他的话，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薄焰其实恨透了白挽苏。
恨到什么程度？
恨到他几年前就想让她死。
但是一想到母亲崩溃疯癫的那些年，他就强忍下手刃仇人之女的念头，一点点养着她，折磨她，直到他平息怒火，她赎完罪孽。
现在居然出现什么保护人格？
这是要保护这个罪孽之人？
要保护这种本该受尽折磨之人？
可笑。
那时候，他的母亲可是没有得到过任何保护。
薄焰眸中浮现残忍地戾气，若是这个保护型人格的存在是真的，也不过是来替白挽苏赎罪。
电话里已经听到老医生说话时候的支支吾吾，但是回到家看到这种场景，薄焰依旧忍不住牙疼。
老医生说为了知晓结果，会去刺激白挽苏一下，但是他却是不知，到底是什么刺激，能把整个别墅乱成鬼子进村一样！
始作俑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为数不多干净的地方被她占据了。
而沈卿苏站在角落，委委屈屈的呜咽着。
绯茶把吃完的苹果核一扔：“我是绯茶，你想我了吗？”
薄焰很想说，不想。
但剩余的理智告诉他，顺着别人的思路往下进行对话，是很不妥帖的行为。
话锋一转：“这里是你砸的？”
绯茶招了招手：“还有苹果吗？我还想要一个。”
桌子上不是有吗！！
薄焰很想这么说。
绕过地上碎玻璃渣滓，走过碎瓷片，这时候，薄焰才知道她的战斗力到底是多强悍。
他倒是听说过这种传闻，但是真当这些到了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沈卿苏呜呜的扑到薄焰怀中，小声抽泣着：“我害怕……”
“没关系，我不害怕。”绯茶歪歪脑袋，从容地说。
咦？好熟悉的话哦。
沈卿苏不为所动，继续嘤嘤嘤着。
薄焰第一次看着她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