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者态度不好，我就吃掉你一把珊瑚粉，你听得懂吗？”苟丹决定采取更加直截了当的办法。
屋顶的奇怪生物好像有些无奈，三颗环绕的铁球样物体绕着它转了一圈，不知为何，苟丹看到这个动作，就明白这是答应了自己。
不同种族之间用动作来传递信息，还真是神奇......
“我要知道那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苟丹朗声说道。
三个铁球差点漂不住从空中砸下来。
那个生物从自己光滑粉嫩的肉垂表面伸出两只细细长长的小手，在苟丹面前好一通比划。
虽然是比划，但是不同于任何已知的手语，苟丹看着那些动作，就能自然而然感知到它要表达的意思。
“和我的关系嘛，那是我的姐姐，她被打了一巴掌，脸上，就是最近的一次，我想知道当时具体发生的事情，你能办到吗？”
肉垂收缩几下，意思是办得到，简直小意思。
“真不错啊小伙子，那么开始吧？”苟丹就这么双手抱胸站着等着。
一小缕珊瑚粉从地上飘起，绕着空中的一个铁球转了一圈，猛然钻进了苟丹鼻孔。
苟丹只感觉喉咙一阵酸苦，眼前瞬间一白，然后下一秒，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
自己的姐姐，虽然很模糊，但是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实在太惹眼了，正一手按在伊娃的头上，伊娃浑身笔直，像一根木棍一样站着。
第一个画面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个画面中，自己的姐姐手指一勾，伊娃就如同接收到了信号的机器人一般从椅子上起身给了她一巴掌，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姐姐还在说着什么。
“啧，果然是她自己作妖，害得我欺负了好人。”话虽如此，但是苟丹本人并没有任何悔意。
第三个画面，自己的姐姐捂着脸在一个房间里对着一张大桌子后面的人诉说着什么。
信息只有这么多，全程没有声音，画面朦朦胧胧，第三个画面中桌子后面的人完全分辨不出是谁。
眼前画面恢复，那个肉垂撅起来，用顶端“菊花”里的小黑珠对着苟丹，大概可以理解为“看”的动作。
苟丹被看得有些发毛，主要是这个玩意的长相实在是让人想夸都没法下口。
苟丹被看得难受，反正目的也达到了，索性闭上眼睛把意识往下沉，耳边又有了声音，是威廉的。
“你停顿这么久，还是重新念一遍吧？”
苟丹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画好的符号，自己手里还捧着那本小册子。
苟丹本来张嘴就想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大家看看，我们的苟丹也不是一直都那么缺心眼。
他还是先问了问:“我停了吗？停了多久?”
“是啊，你念了前面的，还差几句就要念完了，然后突然就不动了，不知道怎么了，叫你也不应。”威廉皱着眉头说道。
“有多久啊？”
“一两分钟?不对啊，你自己发呆你不知道?”
“你行你上。”苟丹把小册子塞到了威廉手里。
“我上就我上，不过占卜完了我要和小精灵玩。”威廉看着内维尔兜里露出脑袋的多贝满眼都是渴望。
“好说，你就是问问我那个姐姐是怎么被别人打了脸的。”不由分说，苟丹一边说一边把威廉拽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威廉舔舔嘴唇，表情有些紧绷，开始念起了祷告词，他进行得非常顺利，词完完整整念完了。
这个过程中前面全程一言不发的内维尔悄悄问苟丹:“前面是不是出了岔子?”
苟丹摆摆手，示意看威廉表演。
念完之后，威廉也闭上了眼睛，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之后猛然睁大眼睛，开始大口喘气。
“快说快说，你看到啥了，占卜出啥了？”苟丹和内维尔一起问。
“呼，呼，我的老天爷，我前面念完以后，眼前就一片灰蒙蒙的，感觉是时候问了，我就把你告诉我的问题原原本本问了一遍。”说到这里威廉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苟丹打断了他:“可是你前面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个很正常，高塔和我说过了，重点是问完问题之后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从高处给丢下来了一样，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然后呢?”苟丹感觉很怪异，难道那个大肉垂，那个三面墙的小房间你没有看到?
“哪里还有然后?然后不就回来了吗？”威廉说着低头看看地上的珊瑚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廉耸耸肩:“短时间内不能再次占卜的，或许你可以找高塔，让她帮你用更高级的占卜术再试一下。”
“算了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情。”苟丹摊摊手。
“我上次不是给你出了好主意吗？怎么?没用上?”威廉回忆了起来，好像不久之前，苟丹有问过关于他姐姐的事情。
他当时给了苟丹一小纸包痒痒粉，这是用一种植物毛刺磨的粉末，没毒没害，就是遇到裸露皮肤之后就会奇痒无比。
“是啊，我也奇怪，我放兜里然后就不见了。”苟丹说的是实话，确实是这样的。
“好哇!我说怎么回事!威廉!十天，不三十天，三十天你休想再看到多贝!我上次帮他洗衣服，我差点痒到剁掉自己的手你知道吗？”内维尔的尖声叫骂从一旁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还有这样的事?那你咋没有告诉我?”苟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毕竟人家是因为帮自己洗衣服才......
“我呸!你好意思问，要不是你放兜里，每次洗衣服之前都问你兜掏干净没有，你每次都说干净了干净了，有一次是干净的吗？”内维尔显然很生气，他高兴和生气时话都很多。
“嘘，多贝看着呢，回家再说呗?”苟丹明显心虚了，试图打断内维尔。
“痒痒粉，空血剂瓶子，水鬼头皮，铅弹，便士，这都是我从你兜里找出来的，你这么大......”
“便士!!!它们在哪？你把它们私吞了？!”对苟丹来说，重点只有两个字。
“我像洗衣女工一样给你洗衣服，你连几个便士都不愿意给我!?”内维尔也是小脾气上头，眼看两人愈吵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