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璀璨》每届只会出一个冠军，那么除去冠军之外的其他参赛人员都去了哪里呢？”安德鲁提出了一个问题。
陆言不假思索的回答：“这还用说吗，被淘汰了就回去呗。”
“你这是很明显的吃瓜群众的说法，如果你真的关注这个节目的话，到最后这个节目全都是神仙打架，每一位参赛者肯定都拥有着自己的簇拥，即便没能得到冠军，但是...你觉得他们就无法混迹娱乐圈了吗？”
“即便无法大红大紫，但是很可能也能混到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地步，不是吗？”
陆言听着这番话，点了点头。
很显然，一个选秀类节目只有第一名是绝对不合理的，所以...为什么这些人没有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了呢？
陆言想了一会，随后询问道：“他们签订了契约、合同？”
安德鲁打了个响指：“没错，每一位能进入第二轮的参赛者都会跟《璀璨》的官方签署一份合同，其中最为严苛的一条就是，以后不得再曝光在公众视野中。”
不得暴露在公众视野中？这...几乎是切断了每一个被淘汰者的明星梦想。
“我很难理解。”陆言疑惑的开口。
陆言的确很难理解，冠军几乎拥有一切，而其他人则被强制放弃自己的明星梦想，站在每一位参赛者的眼中，这份条例甚至说得上是苛刻。
相当于让最头部的家伙吸着下面那些人的血，踩着他们的尸体上位，即便是自愿，也透露出无限的剥削。
是，的确冠军也是凭借自己实力上去的，可是如果只有冠军一个人才参与，没有那些比冠军稍次、甚至跟冠军不相上下的人来形成对比、形成冲突、没有形成这样的一个平台，那么...《璀璨》真的还能办的下去吗？
其实不光是站在参赛者的角度，即便是站在资本家的角度也不合理。
打造如此盛大的节目需要耗费多少资本，但是所有的荣耀与奖励都是属于冠军的，如果冠军无法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利益，那么对于被淘汰者进行包装利用不也是很合理的吗？
而现在几乎是采用一种弃之不用，并且不允许其他人使用的态度，这就很不合理了。
安德鲁用小勺子在手中的杯子中搅动着，但是咖啡早就被他喝完了，只剩下清脆的撞击声。
“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的确很难理解。因为，能够挺过第二轮的参赛者如果想要继续参赛，除了不得暴露在公众视野中，还需要签署一份卖身契。”
“卖身契？”
安德鲁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也没有卖身契那么眼中，因为它的时限很短，最短的大概也就半年的时间，你要知道即便是再好吃的珍馐，吃得多了人也会厌倦的，男人女人也是一样。”
“之所以说它是卖身契，只是因为，背弃这份契约的惩罚力度大而已。”
“那些没能得到冠军，但是又表现出足够素质的参赛者，将会被类似于‘幽蓝’这样的会所看上，并且拿下。”
“而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根本目的。”
安德鲁伸了个懒腰：“本来我都不想告诉你这回事的，怕你演技不够，有什么事情想等到你进了‘幽蓝’再告诉你，倒是你一直在那问问问。”
所以...那些怀揣着明星梦的人最后都变成了鸡鸭？而且，他们好像还是自愿的。
这是他第一次对于安德鲁给出的剧情介绍中关于“等级森严”这条信息有了大致的概念。
“所以这个节目就是由高等级的那些npc举办，然后收割供他们享乐的帅哥美女所创造的？”
安德鲁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就是如此，甚至冠军可能都不是最出彩的那个，最出彩的那个还要供上面的人享乐呢。”
“太黑暗了...”陆言还能说什么呢。
没有暴力，没有镇压，就这样完成了收割。
安德鲁挥了挥手：“还好，还好，因为目前的背景设定高等级的npc绝大部分是贪图享乐昏庸无道的。根据我们群里那位考古学小伙伴所说，在史书上，这段时期的的部分上层精英阶层都在进行疯狂的自我剥削。”
“这些精英，从幼儿园开始，在他们精英父母的资源与资本运作之下，不但一路要上最好的学校，还必须在开销极大的课外活动上出类拔萃，这样才能进入当时国家所谓最为精英的五所大学之一。为了成为实打实的“精英”，大部分精英孩子长期睡眠不足，饱受精神折磨，而这种情况非但不会因为从精英大学毕业而结束，只会愈演愈烈...”
“你认为他们会变成老板之后就迟到早退、花天酒地？不，你工资越高，就必须工作更长时间来证明自己值这个价，工作时间越来越长，就必须谈涨工资，涨了薪则又必须工作更长的时间来证明自己值这个价，这是一个循环。”
“有可靠的数据证明，这些精英中，每周工作80-100小时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按照80计算，平均每天11个半小时，100就是每天14个小时...
陆言张了张嘴巴，这应该就是陆言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段子：“不怕别人有钱，就怕有钱人比你还努力。”
就目前看来，这些应该都不是段子。
当你引以为豪的努力都只是别人前进道路上的一部分的时候，你还能幻想着真正跨越自己的阶层吗？
这是一种莫大的绝望，因为路被堵死了...
这一相对比，陆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充满着希望的，因为上面的人被设定的有点“蠢”。
嗯...相对而言。
“法克，我最先就是想玩玩恋爱养成有游戏啊，为什么要被你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陆言冲安德鲁比了个中指。
“你不觉得探索游戏的背景故事真的很有意思吗？这个游戏真的强好吧。”安德鲁反驳道。
“而且，我们的最终目的泡一个高等级npc的愿望我可是一直没有忘记呢。”说到这里，安德鲁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