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歌听闻，执起茶杯轻抿一口。
祖祖辈辈世代从医，其父是江湖中人人尊称的医圣。
而她身小体弱多病，病魔缠身。
颜洛一身行医本领皆传授于颜兮。
事发时，她亲自去死者家中察看情况，方知病人死于鬼兰的毒性。
云挽歌眨了眼，不出意外地笑出声。
掩唇轻笑。
见云挽歌笑，颜兮疑惑看着她。
“你知道病人死于鬼兰。”云挽歌菱唇牵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却没一个人愿意信你？”
颜兮微微颔首，没人愿意相信自己。
无论官员或者老百姓，甚至连医官皆认为死者死于济世堂的方子。
“没错。”颜兮开口：“连宫中医官无法查出病人真正的死因，所以他们不会信!”
闻言，云挽歌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医术也有高低之分。
再说幕后凶手不可能蠢得让人察觉到不对劲。
“医术嘛，我一窍不通，却也知道什么叫做相克。”
“相克...”颜兮眼含不解：“挽歌姑娘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明白，云挽歌看一眼晚秋。
晚秋立刻明了主子的意思，走上前，走至矮几旁边屈膝跪下。
从袖内拿出药包，放在矮几桌上。
晚秋伸出素手折开药包展开来。
“文老爷子给病人的方子含有五味药，其中含有干姜，半夏，五味子以及夏暧草。”
云挽歌拿起药包里少量的药渣。
随即手突而攥紧，捏碎掌心的药渣成粉沫从手中飘下。
“五味子跟鬼兰相冲，导致病人死亡的原因。”
五味子虽跟鬼兰相冲，却也不全然都是。
五味子有两种，一种生于极寒之地，另一种则生于阴湿之地。
阴湿之地产出的五味子确实与鬼兰相冲，而文爷爷的五味子却是生于极寒之地。
颜兮柳眉紧锁，眼底含过不解。
“济世堂的五味子产自极寒之地，不可能跟鬼兰相冲。”
据《本草纲目》记载五味子确实跟鬼兰花相冲，前人所着，也是有人证实过。
秦帝十二年间，就有此先例。
“怎么说？”
“五味子跟鬼兰相冲确实不假，只不过外行人却不知五味子分别有两种，分别生于极寒跟阴湿之地，而文爷爷的五味子产自极寒地，跟鬼兰却不相冲。”
云挽歌还真没想到一种药材能分为两种，极寒跟极湿。
要真如此的话，鬼兰跟五味子无法相冲，那人却没了。
莫非.....
似乎想到什么，云挽歌明眸流转。
“或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挽歌菱唇轻勾，可笑却不抵达眼底。
“挽歌姑娘想到什么？”
云挽歌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笑而不语。
...
云挽歌一想到事就会付出行动的类型。
她带着颜兮出云府，去一趟济世堂。
而济世堂自从出假药吃死人后，生意惨淡，无人光顾。
甚至险些遭人上门闹事，不过碍于济世堂隶属皇族，只能隐忍着不发。
背地里头不知遭多少老百姓唾弃。
颜兮踏进济世堂，眼见跟往日人山人海，以及如今的肃条，脸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