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聊天，商歌才知道祝凯找了份监工的工作，挺清闲，就是看着人卸货装货什么的，算是个管理层。时不时还跟领导出去吃饭，领导看他工作努力，还经常给他发奖金。
祝凯这下有机会把家里都布置了一番，祝叔叔可算不埋汰他了。
“这小子，还算有点出息！哼！”祝叔叔瞪了一眼祝凯，但眸色透着柔和。
吃完饭，商歌让祝叔叔休息，她和祝凯去厨房洗碗。
到了厨房，商歌把门关上：“凯哥，那20万你还留着没？”
祝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点了点头：“还在的，我没花。”
“我给你一个江子釿的银行账号，你把钱打给他。”商歌说，“本来就欠着他的钱。”
“嗯，赶紧跟他两清！”祝凯面对这个话题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小歌，你还需要钱吗，我帮你垫着，一起还他。”
“剩下的用我自己的钱就够了。”商歌说，“我也打算和他两清了。”
“有事就跟哥说。”祝凯说，“前往别委屈自己，哥知道你，不会轻易和谁在一起。对了，你们啥时候离婚？”
商歌稍稍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她和江子釿是领了证的。
虽然没有公开，但江子釿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我尽快吧。”商歌说，“我先把钱还给他，然后去办离婚证。”
吃完饭，商歌就离开去餐厅上班了。
祝凯当天晚上就把20万整给江子釿转了过去，备注里是两个字：人渣。
他虽然不知道小歌和姓江的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姓江的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把商歌恶心到了。
他们家小歌多好啊，人见人爱，才不会在姓江的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离开江子釿，祝凯举双手双脚赞成。想象一下江子釿收到钱的那个表情，祝凯就觉得解气。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臭小子，笑什么呢？好好擦地！”祝叔叔训道。
“哦。”祝凯被骂得回过神来，趴在地上拿抹布擦着木质地板。
这地板真他娘的麻烦！祝凯心里骂道。
不过看着一屋子整整齐齐的样子，他又觉得很有成就感。
自己赚钱养家，确实是件令人满足的事嘿嘿。
商歌晚上去餐厅上班，李松和王来都在，一切正常，都当她是生病去医院了。她被绑架的事儿谁也不知道。
下班的时候照常蹭了王来的摩托。
刚到家，就接到了桑榑的电话。
她禁不住感叹，桑医生还真是个夜猫子。凌晨两点还没睡。
“商歌，忙吗？”桑榑儒雅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桑医生，我刚下夜班，您有什么事吗？”商歌说，语气不冷不热。她知道桑榑是江子釿的朋友，但她已经不想和江子釿打交道了。
“嗯，我打电话是想和你说一下老太太做手术的事。”桑榑似乎没听出她语气的冷淡，只是保持着儒雅的语气，“我那边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加上老太太一共是5名患者。对了，江子釿和你讲过的吧，这个项目还在试验阶段，所以老太太其实算是志愿者之一，我这边帮你争取到一个名额，但是手术结果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商歌早就已经和阿婆沟通好了，阿婆是愿意的，她也觉得要试一试。比较，如果放任自流，阿婆也最多再活半年……
“我和阿婆都没有问题的。”商歌说，“但是现在……”她和江子釿已经分手了。
她刚把钱都退给他。
现在还用着他牵线来的工作资源赚钱。
她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不要脸的。
但是阿婆的病，她一定要治。
“没事，谢谢桑医生，我们了解风险，一切听您的安排。”商歌改口道。
“那就好。”桑榑说，“本来是计划在过完年才启动实验项目，但是现在通知提前，下周就要开始，过年可能要在医院过，你们能接受吗？”
“可以的，没问题。”商歌说。
“好，那这几天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整个治疗周期预计要三个月。周一下午我在海城等你们。”桑榑说完，确认商歌没有别的问题，才挂断电话。
一回头，就看到床上睡得正熟的方小芳。
她卸了妆，完全没有了那副骄横的模样，而是正儿八经的清纯。
头发松散在床上，睫毛随着规律的呼吸微微颤抖。
桑榑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小人儿，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她的脸。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刚刚上大一，18岁。
现在，她也才20岁。
桑榑突然发现自己在整个故事里，就像一个心怀不轨的坏大叔。她讨厌他也是正常的。
但现在他对她说什么她都不信了。
“你不是谁的工具，你就是你。”桑榑低声道。
方小芳没有听到，她正熟睡着。脖子上有泛红的吻痕。
桑榑轻轻用手指蹭了一下，她没醒。
他下床去拿来医药箱，找了膏药给她轻轻地涂。手上的伤也已经给她换过药了。
这一切完成后，桑榑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重新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闭上眼睛睡去。
一夜之间，新河的大街小巷上多了很多巡逻的官兵。
新闻报道，新河警察局大换血，局长被免职，所有出入新河的车辆需要停靠接受检查。
新河机场在凌晨飞出了最后一个航班，飞向海城，航班上有江凌和韩美洋。
至此，新河对外交通全部关闭。
结合街上多出来的官兵，有人猜测，上边终于派人过来了。新河要变天了。
他们这些贫苦百姓终于被看到了，他们的兄弟姐妹，有救了！
警察局审讯室内。
丁建城和江子釿面对面坐着。
“二爷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江子釿扔给他一沓复印的资料，上面都是丁建城在新河做过的交易。随便哪条都够他判个无期了。
丁建城翻开资料，脸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道：“没想到江总消息挺灵通的。”
“没想到二爷做过这么多事。”江子釿学着丁建城的语气道，“樊局长已经被免职了，二爷，这下没人罩着你了。”
“江总想要什么，就说吧，这下我插翅难飞了。”丁建城看了一眼旁边的录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