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歌点了点头，和沈中离开了。
时间确实很早，于是沈中带着她到了一家餐馆吃饭。
商歌心不在焉的，沈中点完菜，她问道：“你们江总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沈中保持着微笑：“商小姐想多了，江总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工作上的。接近年关，公司那边要忙一些。”
商歌自然听出来这是敷衍她的话。
但这恰恰告诉她，江子釿有什么事儿不想让她知道。
是和他来新河复仇有关的事儿吗？
今天的爆炸，是冲着他来的吗？
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吗？
商歌脑子里很乱。
沈中估计是被叮嘱过，要寸步不离看着商歌，接下来三个小时两个人无话可说，只是面对面坐着发呆。
当然，沈中比较忙，他一直在发短信，可能是处理工作上的事。
6点半的时候沈中和商歌离开餐厅，开车送她去“老毛人家”餐厅上班。
“商小姐，你几点下班？江总让我过来接你回泰柏那边。”沈中把商歌送进餐厅，问到。
“哦，我一点半下班。”
“好，我会按时过来的，如果我来晚了你就等会儿我，别一个人走。”沈中说完，便和商歌告别。
另一边，新河一中。
“芳芳，马上放寒假了，你要不要去我家玩？”丁灵收拾好书包，和在门口等着她的方小芳会面。
方小芳穿着小皮衣，涂着艳丽的口红，书包是没有背的，她手腕上提着一个C家的包包，和她的口红色号很配。
看样子不是回家复习，而是去参加什么派对。她整个样子，懒懒散散的，就没有高三生为了高考孤注一掷奋力一搏的那种拼劲儿。
和不经世事的丁灵相比，方小芳少了些天真活泼，多了些风韵和成熟。
“去你家？”方小芳抬了抬眼皮，“你爸妈同意你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哎呀你别这样说自己！”丁灵捂住方小芳的嘴，但是碰到她的唇的时候手上蹭了口红，她又很尴尬地把手拿开，“啊……抱歉。”
方小芳勾了勾唇，握住丁灵蹭了口红的手，送到自己嘴边，然后——小舌轻轻一舔，把口红舔掉。
“唔……”丁灵睁着大眼睛看她。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用替我辩解。”方小芳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爸爸不会说你什么的，再说了，我现在又不和他住一起了，我自己搬出来住，他也管不着我和谁做朋友。”丁灵认真地道，“我哥也不会说你的，他人可好了。”
丁灵没有说她妈妈怎么样，方小芳也没有问。
“哦，成，那走吧。”方小芳率先走向楼梯口。
“哎你干嘛去？”丁灵跟在她后面问道，像个小跟屁虫。
“去你家啊。”方小芳说，“反正我今天没事儿。”
丁灵疑惑的表情变成了兴奋，她跳着往前走了两步，正好和方小芳并排：“啊太好了！我今天也没事！”丁灵想了想，她可以把物理习题放到明天再做。
“你别这么看着我。”方小芳被她逗乐了。
“啊，我怎么看你了？”丁灵睁着大眼睛问。
“就是……哎，就是一脸崇拜的样子。”方小芳扶额。
“嘻嘻，你发现了！”丁灵眉眼弯曲，笑得开心，“我就是很崇拜你啊，我觉得你超厉害的！”
“我怎么厉害了？”方小芳觉得好奇，问道。
“你特别酷，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好羡慕你。”丁灵说着抱住了方小芳的一只胳膊，两个人穿越校园，往大门口走去。
“天不怕地不怕？”方小芳低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可能吧。”
丁灵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两人到了大门口，就见到刘南站在车前正在等她们。
“南叔！”丁灵使劲在空中摆手。
“哦，小姐，这里！”刘南从拥挤的人流中分辨出了一身粉色的丁灵。
“南叔，这是我的好朋友，我邀请她去家里玩。”丁灵开心地道，“芳芳，这是南叔，他送咱们回去。”
“你好。”方小芳歪了歪脑袋，面上表情没变化，只是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刘南，“你看着靠谱，送你。”
“这个……”刘南没见过这样打招呼的方式。
“我多着呢，再给你一个？”方小芳说着从看起来没多大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
“不，一个就好，谢谢。”刘南说，“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请吧。”
二爷对小姐学校的事从来不插手，他希望小姐能在一个不被新河风气侮辱的环境里成长。
小姐交什么朋友，二爷也不会太在意。都是小姑娘，能有什么威胁，只要不是男生就行。
刘南打开车子后门，丁灵和方小芳坐上去后，他进入驾驶位，向泰柏别墅的方向驶去。
上了车，方小芳就解锁手机屏幕，开始打游戏。
刘南从后视镜看了几次，两个小姑娘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得热火朝天。都是青少年适宜的话题，挺正常的，他稍稍放下心。
这姑娘从打扮上看上去就不太规矩，还提着C家的名包，根本不像一个学生能买得起的……他怕她把他们小姐给带坏了。
不过看样子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到了别墅，天已经黑下来。
刘南接了个电话，二爷让他赶过去，于是他把两个姑娘送进别墅大门，和做饭阿姨叮嘱几句之后，就开车离开。
进了别墅，方小芳才意识到，丁灵说她搬出去住是真的搬出去了。
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住。一点她家人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方小芳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能进来别墅里，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好饿，有吃的没？”方小芳把包包往沙发上一扔，自来熟地躺在沙发上。
“我有好多零食，咱们一起吃！然后今晚还可以看朴艾期的最新电视剧！”
朴艾期是最近大火的小鲜肉明星，人长得帅，演技又好，收获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哦，他呀。”方小芳见怪不怪，枕着胳膊说，“他长得挺帅，就是有点娘。”
“那不叫娘，那叫有女性气质。”丁灵认真地解释，“我看八卦新闻说他是同性恋，他这样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