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已经睡着了？”陆繁苍见简星依走进来，挑眉问道。
“嗯。”简星依点了点头，“刚刚睡着的。”
“是吗？”陆繁苍看了婴儿床一眼，“陆星河也是刚刚才睡着的，两人挺同步的……等他再大一点，就给我睡隔壁去。”
“等他两岁时再说。”简星依走向大床，“现在让他一个人睡也太早了。”
“嗯，都听你的。”陆繁苍合上手中的书，将它放到床头柜上，“好了，今天我们忙碌一整天，早点睡吧。”
“好。”简星依点了点头，窝进陆繁苍的怀里，“晚安。”
“晚安。”
-
昨日下午，警方接报来到圆立公寓，用工具撬开屋门，张远翼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尸，它不断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可是这一幕着实很恶心，让人反胃。
“这名死者已经死了超过三天。”全副武装的法医走了过去，面不改色地检查尸体状况，“脖子直接被扭断，存活率很低，死状十分惨烈。”
张远翼抿了抿唇，忍着想吐出来的冲动，往尸体走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死状比分尸还要恐怖，女人睁大双眼，似乎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脖子呈现诡异的弯度，每一根手指都是扭曲的，不难想象她承受多恐怖、痛苦的折磨。
“警官，这是……”沐怡馨拿起柜子上的钱包，翻了翻钱包，里面有现金三千块，“这应该不是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吧？”
“嗯。”张远翼环视房子里的环境，非常整齐、干净，完全没有被翻箱倒柜过，“你说得没错，桌上的电脑是最新款的，犯人不可能不带走，房子里也没有被弄乱，我们可以往其他方向侦查。”
“好。”沐梨香点了点头。
这个命案在当天引来不少记者的争相报道，简星依在刊登于新闻上的图片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对着镜头笑。
“你在看什么？”陆繁苍凑近简星依的手机，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
“你看不见吗？”简星依扬起嘴角，“啊……你当然看不到了。”
“怎么了？”陆繁苍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你在图片里看到什么了？”
“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简星依将这篇新闻读完，“你知道吗？有个女人莫名其妙在家死了。”
“对，我也有看那一则新闻。”陆繁苍点了点头，“那新闻怎么了？”
“没。”简星依滑着手机，笑着说道，“我只是发现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陆繁苍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该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吧？”
“警察永远都揪不出那个凶手。”简星依轻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陆繁苍明知故问。
“凶手不是人啊。”简星依抬起了眸，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既然它不是人，警察如何抓到它呢？”
陆繁苍抿了抿唇，他果然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鬼杀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吗？”
“当然不是。”简星依放下手机，凝视着男人，缓缓地说道，“鬼魂杀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嗯。”陆繁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看来无论是人，还是鬼，都要好好遵守规矩，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
“对。”简星依继续玩手机，“你说得没错。”
翌日，又有人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这个人的死状跟昨天的女人一模一样，十分惨烈、诡异、扭曲。
简星依看到这则新闻，没有多大惊讶，看来那只女鬼是‘有备而来’的。
有人接连不断地死去，张远翼往连环杀人的方向去查，经过一系列排查，还是找不到一点线索，完全没有半点头绪。
简星依正躺在陆繁苍的腿上看书，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见她没有要起身接电话的意思，便拿起电话，划过绿色接听键，直接开扬声器，“喂？”
听到陆繁苍的声音，张远翼有些意外，“星依她不在吗？”
“我在。”简星依懒洋洋地应道，目光由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文字。
女人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张远翼抿了抿唇，“你现在很忙吗？我想要请你帮忙。”
“是关于最近闹得轰动的凶案吗？”简星依放下犯罪心理学的书，坐了起来，拿过陆繁苍握在手里的手机，关了扬声器，“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这场连环杀人太诡异了。”张远翼皱眉说道，“我们警方现在还未掌握半点线索、进展……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错过抓到凶手的黄金时期。”
简星依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张远翼对简星依的反应感到困惑，“为什么你要笑？”
“因为啊……”简星依顿了一顿，语气非常轻松，“因为你们不可能抓到凶手。”
“为什么？”张远翼又皱了皱眉，声音沉了几分，“你不相信我们警方的侦查能力吗？”
“不是。”简星依笑着答道，“凶手不是人啊。”
“这个人杀了七个人，手段这么残忍，根本是非人类的作为。”张远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凶手很厉害，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痕迹，就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一样……真的有人那么会藏吗？怎么一点证据都没留下呢？在这个科学技术发达的时代，太不正常了。”
“对啊。”简星依挑了挑眉，“你说得没错。它就不是人啊，是鬼。”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啦。”张远翼有些无奈地说道，“拜托你认真、正经一点。”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刚才已经说了啊，它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简星依笑咪咪地说道，“它就不是人啊，我从头到尾都很认真，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张远翼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难道不像吗？
“嗯。”简星依轻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