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央求家里，给自己一个机会，和兰亭玉告别。
贺家觉得此事一出，贺长楼和那个戏子肯定就断了。
留洋少说也要两三年呢，现在贺长楼不过是一时情热而已，时间长了，总会冷却的。
没有人会觉得，兰亭玉会愿意和贺长楼一起走。
那个年代，漂洋过海对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了，也太恐惧了。
惯常走南闯北的商人都害怕那未知的地域，更何况是兰亭玉这种，从小生活在兰园之中，走过的最长地方都没出过银城的姑娘家呢。
贺长楼来找兰亭玉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起用了顿饭，又去看了一场烟花。
贺长楼送兰亭玉回家。
临别的时候，他轻声说道：“亭玉，我要去西洋了。”
兰亭玉睁大了眼睛。
贺长楼深深望着她：“我想问你，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一起去西洋。我问了我的老师，那边都是一夫一妻，教会可以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可以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快速说道：“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亭玉，你在这边有地位，有师长，有那么多人喜欢，若是跟着我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兰亭玉没有马上答应。
她说：“你让我想想。”
贺长楼说道：“我下个月初十那日去码头。你若是做了决定，就托人去南塘茶馆给掌柜的带口信。”
兰亭玉：“好。”
贺长楼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那亭玉，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开，却被兰亭玉拉住了衣角。
她垂着眼眸，眼睫轻轻颤了几下，低低的说道：“今晚，你要留下来么？”
话语落下，白皙的脖颈瞬间蔓延上粉红。
“……”
“好，这场很好。”张导非常满意。
“下一场无关人等出去。”张导看了一眼江司桥，又看一眼乔毓，觉得没什么问题，“这场戏对我两位应该难度不大。”
江司桥身体紧绷，下意识看了乔毓一眼。
乔毓原本没觉得什么的，被他这么一看，也觉得有点不自在。
她觉得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于是走到江司桥身边，状似轻松的说道：“江总，亲密戏诶，你没经历过吧？”
江司桥看了她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是知道吗？还问？
乔毓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行不行啊？”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江司桥：“……”
事实证明，再冷静淡定的男人，也不能忍受这个话题。
他低声说道：“我行不行，待会儿乔老师不就知道了吗？”
他轻轻哼了一声，率先走进屋子里。
乔毓：“……”
她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心想我不过就是随口关心一下，怎么最后这话题，就走向了ghs？
她真的没看不起人的意思啊！
其实这场说是亲密戏，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也就一个激烈一点的吻戏，以及后续拉灯。
张导完全没将这个当回事。
他清了场，只有自己和摄影师待着。
兰亭玉依旧拉着江司桥的手，眼眸已经抬了起来，目光如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