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后悔？”他问。
乔毓躺下，面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你自己想。”
江司桥就坐在那想了好半天。
他忽然睁大眼睛。
莫、莫非，她是怕自己恢复记忆以后，十年后的那个，真正的，完整的江司桥，会生气？
这么一想小江总可就睡不着了。
他酸！
他生气！
他不服！
他侧头想找乔毓好好掰扯掰扯，然而回头一看——微弱的灯光下，女人已经闭上眼睛，恬静的睡了过去。
江司桥：“……”
满腹的不忿瞧见这宁静的睡颜，一下子没了发泄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会儿，才轻声喊道：“毓毓？”
女人似乎睡熟了，呼吸清浅，并没有动静。
看来真的是睡着了。
江司桥安静的望着乔毓的睡颜，想起她之前气人的话，一时之间恶向胆边生——
他轻轻俯身，靠近了乔毓。
灯光自头顶洒下阴影，将乔毓整个笼罩在江司桥身下。
他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伸出手来，飞快的在乔毓脸颊边戳了一下。
“哼。”
房间里响起得意的一声轻哼。
毓毓皮肤真好，江司桥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他重新坐到床头，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肯定不可能对乔毓发就是了。
他想了想，最终愤怒的拿起手机，打开微博，登上小号——在杨榛榛微博底下喷了个痛快。
喷完犹嫌不够，又私信骂了杨榛榛一顿。
终于爽了。
他白天也奔波了一天，这会儿时间不早有点困了。
将灯关掉，他对着乔毓说了一句“毓毓晚安”，自己也睡了过去。
小江总并不知道，关灯的刹那，身边熟睡的女人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回想起江司桥刚刚的幼稚举动，她无声的笑了一下：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乔毓，你可得做个人。
*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章鱼鱼谨慎的敲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章鱼鱼一脸“我嗑到了”的迷之笑容，暧昧的视线不住在两人身上打转。
乔毓当然是无视了她。
倒是小江总，其实不懂，等到反应过来助理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勉强维持住了一个霸总应有的淡定和高冷。
好在他样子是真能唬人，章鱼鱼连玩笑都不敢开，只替乔毓准备好了东西，一起去片场。
乔毓看江司桥：“你也要去？”
江司桥：“当然，我作为拍摄场地的所有人，很担心剧组把我的地弄坏了，要亲自盯着才行。”
对剧组他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也就是徐白不在这里，他现在还记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剧组那边的负责人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乔毓：“……那就一起吧。”
出乎意料，乔毓居然在片场见到了杨榛榛。
她在片场只上了清淡的妆，看起来有些憔悴。
剧组的人对她态度明显比前几天冷淡了许多。
乔毓对此并不奇怪：杨榛榛那事儿还没出结果，这个时候，谁也不敢沾上一个“和杨榛榛关系好”的名头。
这圈子，向来就是这么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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