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几天心头一直窝了一股子邪火，偏还发不出去。
这要怎么发，一发火不就告诉别人她都一把年纪了还险些被个臭老头趁人之危占便宜了。
其实这事儿在老太太这都过去了，既然老头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老太太也不是那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但偏偏，坦坦荡荡在江湖上闯了大半辈子的老头，一对上老太太就心虚。
一心虚就会紧张，一紧张做的事说的话就不受控制。
所以，老头那天到底是占便宜还是脚抽筋就显而易见了。
这给老太太气的呀。
老娘都翻篇了，你见天的提醒我，想不生气都难。
早知道这老不正经的是这副德性，她那天就应该先删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没打下去，真是亏大了。
现在倒是想打，又找不到机会，可不就得憋着一口气。
老太太背对着老头，装作看不见这人。
楚凡的小眼神就一会瞄瞄老太太，一会瞄瞄老头。
这都几天了，这老头惹了老太太不高兴还没把人哄好，这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楚凡很好奇，为此还旁敲侧击了老太太好几次，可老太太牙口风紧得很，每次都是一句没什么就打发了她，这反而让楚凡越发好奇了。
“嗯，这药很好闻，我很喜欢这股味道，不腻人，很舒服。”
说实话，就之前楚凡给楚苗买回去的凝霜膏她都不太喜欢，里面的花香有点浓了，楚凡向来不太喜欢那种香味浓烈的东西，闻起来就忍不住想打喷嚏。
老头很得意，他特别制作的，当然不是凡品。
“涂在脸上也是清清凉凉的，要是夏天来涂就更好了。”
老头就没好气地瞪了楚凡一眼，这事儿还挑时候的吗？这不是应该希望没发生才好，要是一般的姑娘家碰到这种事，早就要死要活的闹自杀了，他家这个可倒好，没心没肺的。
“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冲孩子瞪什么眼！”
老头：“……”
“就你这一小罐药膏够用多久的，没事就回屋调药膏去，整天就知道瞎晃悠。”
碍眼！
老头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这药膏放时间长了药效不好。”
老太太：“……”
楚凡扶额，奶这明显是借这理由发泄心头的邪火，偏生还被老头一句话打断了。
这人，楚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聪明劲儿没放对地方，想要抱得美人归，还早。
当然，楚凡是不会提醒老头的，大不了回头让奶先找借口揍大伯一顿出出气，终归不会憋屈到奶就是了。
反正大伯这几天也是奇奇怪怪的，按照那厮的尿性，这几天的行为都可以用抽风来形容了，肯定没安好心就是了。
想来，离挨打也不远了。
一刻钟后，仔细洗了药膏，楚凡拿来小铜镜仔仔细细对着脸照，朦朦胧胧的也看不真切。
“奶，你有没有感觉我脸上的疤好像淡了一些？”
老太太：“……”
这不是为难她吗？
说没有吧，小孙女儿得伤心。
说有吧，这死老头还不得尾巴翘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