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玻璃碎裂，伴随着车子警报器的声音。
车门敞开，靳洵脚步蹒跚走出来。
他朝她这边看了眼。
待看到了他脸上的鲜血，桑若愣住。
靳洵什么也没说，随后转身反手挡住那人的攻击。
桑若看着他被两个人围攻，手颤动着拿出手机报了警。
刚把号码拨出去，那两个男人却忽然停手，迅速离开。
见状，桑若大步跑过去，在车子前面找到了跌坐在地上的靳洵。
“靳洵……”
望着他身上鲜红的血，她眼眶一红，忍不住伸手过去替他擦拭。
靳洵眸光平静的看着她，直接避开了她的触碰。
桑若眼泪瞬间就掉下来，忙从包里翻出纸巾，“你快擦擦，快点。”
她拿着纸巾凑过去，靳洵却扶着车头站起身。
“不用了。”
桑若动作一顿，又跟着站起来，想要去扶他。
靳洵却如避瘟疫，根本不让她有靠近他的机会。
他定定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有些阴霾，整个人如同坠入死寂，身上混杂着鲜红，看上去令人退怯。
可桑若不是害怕。
这样的他，让她心有点慌了。
“我这样的人，不配。会脏了你的手。”
“不是这样的。”她慌忙说道。
“程燃，至少不会给你带来这些。”靳洵倏地笑了笑，脚步不稳。
桑若心一惊，正欲被过去，却听到靳洵怒吼的声音。
“我他妈都让你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她大声怒吼过。
这是第一次。
也从没有，用这么绝望、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眼泪不自觉流的更加凶猛。
明明是他受伤，可哭的却是她。
靳洵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用沾满血的手掌去打电话。
“喂，找人来把我的车开走。”他看了看附近的关键建筑，陆续报了地址。
打完这通电话，靳洵摸了摸右手手腕，已经有些不能使力。
“靳洵，去医院好不好？”桑若走过来说，眼睛红的有些楚楚可怜。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回应，脑子却晕乎乎的。
随后，他直接拉开玻璃全都裂开的车门，靠在车座前，从置物柜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
其实车里一直没准备这种东西，上次他哥靳澈用了这辆车，估计是他忘了拿走。
桑若看着他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那张俊容变得有些模糊。
“你走吧。”他看也不看她说，猛吸了口烟，试图用尼古丁让自己清醒点。
又是这句话。
桑若握紧双拳，轻声道：“让我来到你世界的人是你，让我走的人也是你。为什么？凭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靳洵垂眸，睫毛在眼睑上投了层阴影。
“你看着我。”她倏地上前扯住他的衣领，丝毫没避讳那上面的血迹，“如果我现在走了，你真的再也不会再来找我对吗？也不会反悔你现在做的决定？哪怕，我今后和谁在一起，你都不会再干涉和插足进来，是不是？如果你确定了，我现在立刻就走。”
闻言，靳洵半晌都没回答。
桑若心脏跳得极快，紧紧注视着他的脸。
在察觉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时，她立刻踮起脚凑过去，吻住他冰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