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住四肢。
都是手臂粗细的铁链，被困在十字长木上，像极了受审的重犯。
周围是个简易木头打起来的帐篷，两个火盆燃烧着烧的通红的烙铁。
四个赤裸上身的帝国军士兵拿着刚从沐子羽身上卸下来的损坏刑拘。
嘴上啧啧称奇。
附近还挂着一具尸体，穿着革命军服饰，显然没有经受住拷打。
即便没有了规则之力，灵魂又离体，沐子羽的身体也不是这些普通凡物可以破坏的。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有趣的人，怎么蹂躏都不会玩坏。”
艾斯德斯从帐篷外走来，眉头一挑，原本美丽的俏脸带着莫名意味的特殊兴趣。
自从沐子羽的身体被抬回来，原本是送到病房修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艾斯德斯的手下有个叫黑瞳的家伙，以为沐子羽死掉了，本来打算直接将其做成‘八房’傀儡。
但却发现沐子羽根本刀枪不入。
这才被当成特殊人物，挂到刑讯房。
“不用再上刑具了，你们退下吧，我要好好问问他。”
“先说名字，以及你和革命军的关系，然后再把你是如何躲过亡灵大军的办法交出来。”
“如果全部交代出来，证明你的身份，我或许会考虑如何处置你，比如放你一条生路。”
沐子羽眉头一皱，爪子一动，铁链瞬间挣脱。
艾斯德斯心中微惊，这铁链是由危险种的皮肤混合金属制成，别说普通人，就算是自己也得费点力气才能挣脱。
“你要是没有最后一句话，现在就已经死了。”
沐子羽打了个响指，艾斯德斯的脸瞬间惨白，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瞬间跪下，蓝色的长发如同帘子挡住了侧脸。
帝具无效？怎么可能？！
艾斯德斯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我现在很不爽，刚被打了个稀巴烂，又知道了一大堆坏消息，一醒来又被你们捆着，当成罪犯拷打。”
“啧啧，可真是令人不爽！”
沐子羽冷笑一声。
抬脚落在艾斯德斯的脑袋上，狠狠往下一踩。
白嫩的脸颊和肮脏的地面血污来了个亲密接触，不少腐烂发臭的污渍粘在艾斯德斯脸上，令人作呕。
不过沐子羽没有下狠手，不然这一脚铁定把艾斯德斯脑袋踩爆。
发泄了一下不满情绪，心情畅快不少。
沐子羽在自身周围设置了一个小型的时间停滞结界。
随即开始对灵魂进行新的检视。
吞噬两千九百九十九具自己的转世之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各种能力信息以及规则之力。
没想到自己的转世还挺丰富，当过光之国的巨人，做过武道宗师，修过真，还做过赛亚人。
当过好人、也当过坏人；当个男人、也当过女人、以及像现在的非人物种。
没了记忆，只剩下单纯的力量。
这些五花八门的转世如同目录，组成一本无比厚重的巨着，寄存在灵魂深处。
照着目录，就能找到其对应的各种技术、能力、法术、道法等乱七八糟的应用。
沐子羽曾经看不上这些小法小道，但现在影响它思考的记忆已经没了。
它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掌握这些‘小玩意’。
就此，除了演化外，时间长河之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是自己的对手。
但演化的‘真我意识’也快死了，炸了的世界之尸巢穴无法为它续命，时间长河源头又接近枯竭。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它和自己不同，没有经过转世。
要知道就算是转世，也很容易彻底沉沦，如果不是演化一直暗中‘观察’与‘引导’，自己也没那么容次次超脱。
不过，如果它真的想像自己一样转世。
沐子羽眉头微皱，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忆决定性情与处事，没了被修改的束缚记忆，沐子羽第一次有种自由的感觉。
怪不得之前总是做些前言不搭后语的事，总是被无形的目标束缚。
现在终于像解密游戏一样，汇集了所有线索，解开了所有谜底。
意识有股前所未有的爽快，似乎混乱邪恶才是本质。
“现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控制我了。”
“但我还是我。”
性格的变化往往只在一瞬间，沐子羽觉得自己情感丰富了。
从前被压抑的情绪，像个弹簧一样开始膨胀身体。
没了重重枷锁，才能看透本质。
沐子羽自言自语，随后望向了艾斯德斯，瞳孔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畅快。
挑选了一个邪恶转世的能力，沐子羽找到了自己目前感兴趣的一种能力。
随后解开结界，朝着艾斯德斯一指。
“啊——！”
凄惨的喊叫声被笼罩在帐篷之内，艾斯德斯发现自己恢复了身体的部分控制，立刻摸向痛苦来源。
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不可置信，在腹部之下的位置，一个花纹诡异的图案缓缓形成。
“这是什么？”
沐子羽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眉召唤了一个水球。
水球落到艾斯德斯头上，把她彻底洗了个干净。
收回爪子，它的眼睛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身后的地面裂开，附近的金属也开始不断弯曲，抽取地下矿石脉以及附近金属组成的金属王座在沐子羽身后成形。
各种神兵利器倒插在金属王座上，肃杀狰狞。
坐到金属王座上，感受着自由，沐子羽轻笑一声，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冷意。
“控制人手段的一种，尤其是女人。”
“现在，该你给我讲讲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说的好，我会考虑如何处置你，比如放你一条生路。”
这是回敬。
对待恶人，就应该以恶回敬，而不是按照记忆的压制，表面有教无类，实际上是打着将它们全部带回魔界吞噬的幌子。
现在自己不再是演化的傀儡，想吞噬就是吞噬，不想吞噬就不吞噬。
我，无比自由。
“休想！”
艾斯德斯愤怒的瞪着沐子羽，强者思维支持着她不可能向一个男人屈服。
更何况，这个男人刚刚还是自己的阶下囚。
“那你就尝一下特有的痛苦，针对女人的。”
沐子羽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希望你坚持的久一点，别哭着求我。”
蓝色的瞳孔深处，一丝白光缓缓散开，艾斯德斯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本来冰冷的身体也有了特殊的感觉。
紧绷的双腿立马锁紧。
帐篷外，离得很远的士兵听到将军‘愉快’的声音，相视会心一笑。
“将军又玩嗨了。”
“这回那个男人惨了，一会去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