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在上官野的身上。
所以向来不关心安城王府的事，可是，现如今，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那你呢？”上官野缓缓开口，“四哥。”
已经多少年，上官野没有叫过这一声四哥？
大概是从他娶了李婉蓉之后吧。
上官睿有一刹那的愣神，“嗯？”
“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执着。”上官野眼神有些落寞。
执着吗？
上官睿不知道，有些东西追不追求都是错。
“你既然无事，四哥也走了，”上官睿起身，“这人你护得紧，我自是当做什么也不知晓，只是，皇上毕竟是君，该有的疑心还是会有。”
上官睿的话没有说完就离去了。
上官野明白上官睿的意思，苏秦迟早会成为皇兄手中的筹码。
至于是压垮谁，现在还不知晓。
上官野就在书房一直坐到晚上，没有看书，没有做任何的事，就这样一直愣愣的坐着。
“你今天同苏秦说了什么？”
景辞刚进书房，就急急忙忙的问上官野。
上官野抬眸看向景辞，“何事？”
“发作了。”
景辞的话刚说完，上官野就往苏秦的院子里面赶。
景辞就跟在上官野的身后。
上官野直接走进屋中，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地上碎掉的碗。
还有桌上一个还有血迹的杯子。
上官野的手不断的握紧。
苏秦就这么躺在床上，他不敢走近，他有罪。
景辞看着上官野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该急急忙忙的去找上官野，上官野比谁都还要难受。
只是苏秦的蛊虫越发严重，他怕苏秦再发作几次就挺不过来了。
上官野弯腰捡起一块碎片，慢慢的走到苏秦的窗前。
苏秦的模样很憔悴，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上官野轻轻地坐到床上，连呼出的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将苏秦弄醒。
看了苏秦良久，上官野的眸光中有些闪烁。
俯身，在苏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苏秦。
对不起，让你所受的苦，下辈子，我一并都还给你。
上官野抬起手腕，将地上捡的碎瓷片放了上去。
“你干嘛？”
景辞急忙上前阻止，但终归还是慢了一步。
血瞬间就滴落了下来。
“你的血可以，为何本王不行？”上官野没有理会景辞，将手腕放在苏秦的嘴边。
血就这么流入苏秦的口中。
景辞刚想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口中。
已经猜到他是巫族，那么，同样是巫族的血，为什么就只有他可以？
可是，他是，但是木头不是啊！
刚刚血的流速，就知道这个口子会有多深。
良久，景辞还是开了口。
“你不是，所以，你的血不行。”
上官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巫族，所以你的血不行。”
上官野的眼中带着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你不是巫族，所以你的血不行，所以，你不用……”
不用这般折磨自己来赎罪。
上官野呼吸都有些重，他不是巫族，那敏妃呢？
“你知道些什么？”
“等引东蛊的事情过了，我再将所有的事告知与你。”景辞说完，急忙离开。
看着景辞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官野眯了眯眼。
一个两个，都是引东蛊的事过了在将事情告知与他。
他不是巫族？
为什么不是？
可是，他是不是巫族重要吗？
不重要，他无数多次希望摆脱掉的这个身份，自然是不重要的。
可是，现在苏秦受尽折磨，他的血没有用，他觉得，重要。
他没有哪一刻这般希望自己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