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瘫在地上，手上的针管跟着掉落，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是你！”
古桑凝瞳孔一缩，从地上坐起，视线从左手渗出的血珠一转而过，落在了侧躺在地，发出低低笑声的黎敏身上，脑海里浮现了路灯下那个穿着普通、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一股寒意从她骨子里蔓延开来。
她早该想到的。
这副姣好的皮囊背后潜藏的恶念。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古桑凝冷静自持的问。
黎敏的笑声渐渐消了，如红酒般香醇的嗓音从他嘴里缓缓流出，“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养着黎昕的目的就是为了诱你露面，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盯着黎昕，果不其然，你出现了……一出现就高调的宣布了对他的感情，从那会开始，我就在默默地关注你了。在你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看着你……”
“你的生活作息，你喜欢的东西，吃的用的外出行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不阻止你为了黎昕可以抛却你的骄傲，沦为一个卑贱的戏子，去讨好那些低贱、肮脏的人类。你想做的，我都可以成全你，只要你能够顺利的来到我的身边……”
语顿，黎敏剧烈咳嗽了下，胸膛起伏，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似的。
好一会停歇了，又自顾自地说道：“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声音极轻，轻得几乎没了声音。
可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古桑凝听得格外的清楚。
“我不懂，明明是我最先走进你的生命里，为什么他却可以后来居上，吸引你的目光，得到了你的心。他何德何能……他不过就是我买回来逗你开心的玩物，一只在脚下摇尾乞怜的小狗儿。他如何配得，咳咳……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停下来等我，不愿意回过头来看我，我哪点不如他！我究竟哪一点…不如他。”
语声最后，黎敏状若癫狂的质问着，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古桑凝冷眼看着他，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布吉：……喵？
“至少他不会打着爱的名义来伤害我，从这一点上，你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输得彻底了。”
听到这话，黎敏反倒笑了出声，“如果我当年没有阻止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你会给我机会吗？”
“不会。”古桑凝利落的回答。
黎敏笑了，笑声愈发悲怆，“是啊，我知道呢。我被丢下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被丢下了，一直被丢下的人也太可怜了吧……”
黎敏喃喃自语，似在追忆过往，眼神变得温柔，转瞬又染上了一层阴霾。
“既然你把我从绝望中拉了出来，为什么要在给我希望以后，又把我狠狠地推下深渊？为什么！”
他的面容有些许狰狞，咆哮着质问着。
“你一直都处于深渊之中，我不曾将你拉上来过。我不是你的救赎，只是你的执念而已。”古桑凝坦然面对着他的歇斯底里，自发的组织话语，来佐证心中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