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他唇红齿白，气色健康，着实是瞧不出来有什么毛病啊。
难道是猜测的方向有误？
“有话就说。”明月臣目视着前方，声音清冷的吐出四字。
古桑凝回过眸，前方不远处恢宏的主殿矗立在那，与周围一干建筑显得格格不入，在阳光的笼罩下，金碧辉煌。
迟疑了几秒，古桑凝落定了主意去问：“教主，你是不是有病。”
明月臣的步伐微滞，侧目睨着她，凉嗖嗖的丢下一句：“圣女这是在咒本教主？”
这个反应……
古桑凝皱了下眉头，真是她多想了不成。
毒陀话里话外表明的意思却是……
“毒陀所言不假，本教主确实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明月臣蓦然间正色一说。
古桑凝错愕的抬头看他，逆光之下，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
“圣女似乎从来都不好奇，本教主深居简出的缘由。”明月臣抛出引子。
“为何？”古桑凝顺着话下。
“体弱，晒不得这炎炎夏日。”明月臣负手而立，抬眸间望着天空上高挂的烈日，缓缓说道：“这是本教主第二回见到这日光了。”
古桑凝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阳光刺得她不得不半眯起眼来。
“却是皆因圣女而起。”明月臣淡淡说道，言语间听不出有感慨之意，仿若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古桑凝眉头一皱，没有多问什么，自然而然的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将人带至阴凉处，一路躲避回到主殿中。
一进殿门，古桑凝就去打来了一盆清水细细的替他擦凉了身子，期间明月臣的目光一直遗落在她身上。
“届时本教主殁了，圣女可想好了出路。”他问。
古桑凝拧着湿布巾的动作一滞，抬眸看向了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愿追随教主而去。”
明月臣怔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从眸里乍泄，化作一汪春水盛满了她的身影。
“事关重大，圣女不多考虑一下？”
“我曾言说，教主的命就是我的命，决不食言。”古桑凝捧过他的手，如同对待一件易碎品，动作轻柔仔细的擦拭着他修长好看的手。
“本教主记下了。”明月臣首肯，抽回了手，在古桑凝不明抬头之际，倾身覆落，吻住了她的唇。
“圣女今日可是又吃了红豆糕？”
红豆最相思，君当多采撷。
古桑凝从主殿离去，已然入夜，山上的夜不比山脚下，绕是裹着一披风都觉得凉意彻骨。
紫萝在前掌灯，古桑凝在后悠悠走着，途径某处，抬眸间极淡的扫了一眼。
深夜，房里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一道黑影。
古桑凝坐在床上，一经抬头，与黑暗中的影子对上了眼，“来了。”
“圣女果然守信。”沙哑撕裂的嗓音从中溢出。
“闲话少叙，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古桑凝挑明了说。
“老夫怎知圣女不会诓骗于老夫？”来人倒是谨慎。
“拿着。”古桑凝手腕一翻转，将手上的一小瓷瓶抛了过去，后者动作亦是不慢，在半空中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