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的欲言又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情绪值波动也极大。
卿舟见他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抱歉，中午浪费了你太多时间。”
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一怔，转而笑道：“是我要留下来的，而且……你也不用和我说抱歉。”
他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说，或者是顺势将自己想了这么些天的事情一并说出来，明明对着别人能轻松说出“追求她”这三个字，面对卿舟本人却像是被摁了什么静音按钮，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唐突而不自然。
况且……也太不正式了。
就在这时，卿舟突然停下了脚步，白衍下意识侧目看去，却见少女正盯着他，目光看不出来感情——白衍猛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对面前少女的判断失误了。
因为她没有情绪——当然人不可能没有情绪，她只是隐藏的很深，而且从不外露，所以也就无法从她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上分析出来什么。
就如现在，白衍被看的莫名有些紧张，却听见少女不紧不慢道：“我同意。”
白衍：“？？”同意什么？
他愣了下，镜片下纤长的睫毛抖动了几秒，才缓慢回想起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他拒绝那个女生的时候，说过类似于“我要追求她”这样的话，所以她的同意指的是这件事？！
“同意……让我追求吗？”白衍脸上难得的失了笑容，他表情有些僵硬的望着卿舟，手落在外面被冷风吹到冰凉也顾不得了，“还是其他什么？”
“同意你的追求。”
卿舟认真道。
她话音刚落，便见对面那人情绪值猛然上窜了一大截，然而他本人还是很克制的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了却心事一般微微弯唇笑了一下，温声说：
“就算这是个玩笑话，我也会很高兴。”
“……”
然后他又顿了几秒，在卿舟认真严肃的目光下轻声叹息：“对不起，其实是我太开心了，才会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想着你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实验楼下，这楼附近一般人都很少，现在又是冬天的假期，使这周围更显静谧。
卿舟也就不用在意其他，微微眯起眼眸，垫着脚重重撞在了他的唇上，片刻相交后才松手问道：“现在呢？”
白衍：“……”
除了疼痛之外，其他都挺不真实的。
他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才道：“还是有点不真实。”
如果不是他语气诚恳，神情也十分坦诚，卿舟就要误会他的意思了。
以为他用的是五七曾经看过的那些所谓“欲擒故纵”的手段。
她主动抓起了青年的手，换来了更紧的相握和一个带着温和阳光气息的拥抱。
两人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没说，白衍刚开始还有些僵硬局促，最后也能轻轻拥着卿舟身子呼吸了。拥抱当真是一件足够奇特的事情，似乎能从这简单的动作里传递让人安宁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抬起头，语气略显遗憾：“我该上去了。”
他请的假只到两点，现在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好。”
少女的声音和眼神都没有丝毫留念。
那种左右不定的微妙感觉再次涌起，却被白衍压了回去，他微微低头轻轻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道：“明天见，女朋友。”
卿舟：“……”
她看着转身飞快离开，耳根红了一圈的男人，心底略有迷惑。
所以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