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灵雁便脱力的靠在一旁。
在这个密闭的小空间里，她可以暂时不用将自己的脆弱伪装起来。
随着全身血液的流动，那噬骨的疼痛流窜在体内，疼的她脖颈青筋暴起。
意识还很清醒，她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准备给罗巧拨一个电话。但电梯里没有信号，她只能握着手机，再等一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里的每分每秒都过得那么缓慢。
终于熬着，走出电梯打完电话，她坐车回到医院的时候，后背的冷汗，已经将单薄的衣服侵湿。
巧巧还没有来，她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静静等着，一个人忍受着这疼痛。
“灵雁！”
男人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
灵雁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皱起秀眉。
顾琛从不远处赶来，单膝跪在地上，焦急的询问着她的情况：“灵雁，你怎么在这儿？身体不舒服吗？”
灵雁苍白的脸色，怎么看都是不好受的模样。
但偏偏就是那样的柔弱，还要对他冷眼以待。
“我没事。”淡淡的移开眼神，她冷漠道：“倒是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
顾琛神色一黯，将真的答案憋在心间，只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那多谢顾少爷关心。”灵雁生疏的态度，并不想和顾琛再多聊什么。
顾琛不死心的继续关怀问道：“你真的没事吗？看起来脸色很苍白，我送你回病房吧？”
“不用，巧巧会来……”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提到巧巧的名字，罗巧就拎着包，踩着细高跟小跑了过来。
“芯芯！”
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清脆嗓音，让灵雁立马抬头，看着匆忙赶来的罗巧，本来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巧巧！”
她抬起手，给她打着招呼。
顾琛面对灵雁这前后两种差别对待，并不怎么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来。
黑裤的一只膝盖上，沾了尘土，被他轻轻挥去。
罗巧跑近，一边拨动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喘着气道：“芯芯等多久了？今早我家的狗子拉了粑粑，不甘心来晚了一点……”
“没关系，我刚到。”灵雁站起身来，挽着巧巧的手臂，道：“我们上楼吧。”
她们两个小姐妹感情甚好，把顾琛忽略得彻彻底底。
这要是以前，顾琛肯定会不满出声。
可今日，他只是看着灵雁那消瘦的背影，目露不忍，再多的不满，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想起昨天医院给他打来的电话，他的心中疼得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喘不过来。
“秦芯小姐病情恶化，那些仪器和实验室的药物，全部已经失去效果……”
“她体内的白细胞停止再生，因为做过两次大的化疗，所以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换骨髓手术带来的伤害……”
“……对不起顾总，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性命续给灵雁！
发红的双眸，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颤抖的不像话的声音，问医生：“她……还能活多久？”
“最长一个月，或者……就是明天。”